这里的屋子都是土坯墙,茅草顶,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蹲在墙角,用破碗分着稀粥,见他过来,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木棍。
“兄弟,讨碗水喝。”
小米儿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,把柴刀往地上一插,
“俺从山西来的,听说这边招工,咋街上连个人影都没?”
一个络腮胡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番,见他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,才递过个破碗:
“招工?命都快保不住了,谁还敢开工?”
另一个矮瘦汉子啐了口唾沫:
“前儿个王屠户家的小子,就去码头帮人搬货,夜里回来就不对劲了,眼睛发直,开始发狂四处乱打,最后被兵爷一枪捅死了……”
“是啥东西作祟啊?”
小米儿故作惊讶,把碗往嘴边送了送,眼角却在观察他们的神色。
络腮胡汉子往四周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
“说是海祟!从海里有鬼魂上来索命了!
前月初三,有艘大商船在城外搁浅,船帆烂得像破布,甲板上全是黑泥,舱里的人……连骨头渣都没剩下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发颤,
“后来就开始死人,先是码头的力夫,再是城西的住户……那些东西夜里出来,
浑身是黑泥,长着爪子,抓住人就往嘴里塞,喉咙里还‘嗬嗬’地响……”
正说着,街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几个兵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走过,那妇人衣衫破烂,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嘴角还沾着暗红色的污迹。
她看到墙角的汉子,忽然挣脱兵士,像野兽一样扑过来,被兵士一矛柄砸在背上,才瘫在地上,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们,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。
“瞧见没?这就是被海祟咬过的。”
矮瘦汉子缩了缩脖子,
“起初只是发愣,后来就会咬人……兵爷说,这叫‘噬魂’。”
小米儿假装害怕,往后缩了缩,又追问:
“那江湖上的大侠们不管吗?”
“管?咋不管?”
络腮胡汉子叹了口气,
“前几日长青宗的高人们摆了个剑阵,斩了三只海祟,
可夜里那东西就报复,一下子掳走了五个道长……第二天在海边找到了他们的道袍,里面裹着堆白骨,骨头上还沾着黑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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