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谓侠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,往他碗里又舀了一勺汤说道
“你这臭小子,以为学了老子几手就自烹的怡然了?差着呢,虽是一餐一食但里面的老道讲究可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。”
说着眼底的慈爱像锅里的热气,氤氲不散。
看到三人的模样,徐谓侠咧的嘴角都快到耳朵了。
酒过三巡,桌上的酱肘子已经去了大半。
徐谓侠抿了口酒,酒液在嘴里漱了漱,才缓缓咽下。
“这几年在江湖上,遇着不少难处吧?”
他看着莫潇,眼神里带着担忧。
莫潇放下酒杯,想起那年在大同,被天火邪教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合眼,
最后不得已跳河逃生里,几经生死,差点冻僵。
“有几次确实险,”
他笑了笑,
“不过每次都能逢凶化吉,还认识了小米儿这样的好兄弟。”
小米儿在一旁接话:
“上次在太原城外,莫哥儿为了救我,故意施计引走强敌,还硬撑着把那阴绝魔重伤说起来的确是九死一生。”
他说着,撸起袖子,胳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
“那时候我就想,这辈子跟定莫哥儿了。”
徐谓侠听着,举起酒杯:
“好,好兄弟!老夫敬你一杯,以后莫潇要是敢欺负你,我第一个不饶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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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米儿连忙举杯,两人“叮”地碰了一下,酒液洒在衣襟上,却没人在意。
柳昤双静静地听着,手里的筷子停在碗边。
她想起莫潇背上那道从肩胛延伸到腰侧的疤痕,是上次在江南时为了帮她挡暗器留下的,当时流了好多血,他却笑着说没事。
此刻听着这些过往,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悄悄握住了莫潇放在桌下的手。
莫潇感受到她的温度,反手紧紧握住,指尖传来的暖意,比杯里的美酒更让人安心。
夜色渐深,灶膛里的火渐渐小了下去,只剩下炭火在灰烬里明明灭灭。
徐谓侠看着柳昤双,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竹盒。
那盒子是用老竹根雕的,上面刻着缠枝莲纹,边缘包着一层薄薄的铜皮,看得出有些年头了。
他打开盒子,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,放着一对玉戒。
那戒指是用上好的翡翠雕琢而成,竹节分明,竹枝上还卧着一只小小的竹虫,虫眼是用赤金镶嵌的,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。
“丫头,这戒指是我年轻时,想着将来孙媳妇定会喜欢,特意找玉雕名家做的。”
徐谓侠把镯子拿出来,递到柳昤双面前,
“莫潇这孩子,看着大大咧咧,其实心思重,以后有你在他身边,我也就放心了。
等这江湖风波平息了,我就备上厚礼,亲自去你家提亲,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。”
柳昤双的脸一下子红透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,像熟透的苹果。
她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,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镯子,指尖触到玉戒指的温润,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,怦怦直跳。
“谢……谢谢爷爷。”
她的声音细若蚊蚋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