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芷晴看了过去,孟秀花淡声道:“围着这家子人转来转去,除了灶台就是庄稼地,都让我忘了我还有这身制毒的本事了。”
“您当年带人歼灭土匪的英勇,我记忆尤深。”
孟秀花爽朗大笑道:“那必须英勇啊,被我一包毒药给弄死了全寨子,我看他们还怎么祸害百姓!”
傅芷晴敬重的眼神令她很不自然,挥挥手催傅芷晴赶紧带栗橘去房里休息,她还有事儿要忙活呢,外面傅宛白的喳喳声,她可没有忘记。
她推开门应付着紧张不安的傅宛白,在她的身后是抱着栗橘离去的傅芷晴。
“嚷嚷什么啊,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里又出祸端了是吧?”孟秀花呛着傅宛*白。
傅宛白不跟她一般计较,追问道:“小橘怎么样了?还好吗!”
“人活着,没死。”
傅宛白大松口气,旋即想到自己的那包蜜饯。她对孟秀花解释道:“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,我都不知道那蜜饯上怎么会有毒药!”
孟秀花接过村长递来的茶水,她疏离地说道:“那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傅宛白瞠目结舌道:“你不信我?!”
孟秀花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傅宛白崩溃不已,她道:“芷晴呢?我要去见她!”
“等着吧。”
孟秀花从她身边走过,淡淡的血腥味使得傅宛白愈发担忧栗橘,同时心里的忐忑也在告诉她大事不妙。
这日,栗橘和傅芷晴的身份来了个调换,她在照顾着栗橘。
烛火昏黄,照在栗橘那毫无血色的小脸上。
傅芷晴怜惜地给她掖掖被。
平稳的呼吸声犹如天籁,傅芷晴痴痴地望着她,最后轻轻地吻了吻栗橘的指尖。
温柔似水的女子美得好似谪仙,而她注视的栗橘便是她在人世间的眷恋。
傅芷晴起身,脚步没有发出声响地关上了房门。
朦胧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,晦涩不清的眸子压抑着翻涌的恨意,她幽幽地看着远方,那是刘家的方向。
“芷晴。”
她戴上兜帽淡淡地应了声。
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?”傅宛白关心地问道。
傅芷晴与她擦肩而过,低声道:“娘,我不是孩童,我的事情你无需过问。”
“我是你娘!”
傅芷晴停步,道:“所以呢?”
傅宛白咬牙道:“你应该听话!”
“如果你真想失去我这个女儿,那就继续逼我吧。”
“我无所谓。”
傅芷晴的威胁让傅宛白哽咽道:“这毒不是我下的!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娘不会蠢得用这种方式。”
“那你”
傅芷晴望着那月光,薄凉地勾起了唇角,“娘是傅家女,怎么可能连毒药都闻不出了呢?”
傅宛白觉得寒风是冷,但比不上她的心冷。
这不是失望所致,而是恐惧。
她藏在袖口里的手指颤了颤,她解释道:“娘学艺不精,不可能从蜜饯那种气味浓郁的吃食上闻出端倪,我真的没有害小橘的意思。若是我知晓蜜饯有毒,我怎么可能会给她?而且你也会吃蜜饯啊!这太荒唐了!你居然怀疑我!”
傅芷晴轻笑道:“或许娘说的对吧。”
她不再辩驳,只身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