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送萧宗主上路。”秦念淑强忍着泪水,垂眸看着萧旻一点点倒在地上,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满心爱意、却又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自己。
她颤抖着将藏在袖中的狐狸坠子取出,轻轻扔在萧旻跟前。
那是多年前,少年微微红着脸,双手捧着送给她的定情之物,如今却成了这段孽缘最后的见证。
也送小旻上路。
萧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恍惚间,他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脸颊,与此同时,也听到了父亲那焦急担忧的呼喊声。
这一刻,他竟觉得,死亡好像也不算太疼。
“旻儿!!”萧济世撕心裂肺地大喊,全然不顾自身安危,想要朝萧旻奔去。
这是他堂堂正正、血脉相连的儿子,也是他陪伴多年、寄予厚望的孩子,他怎能不心疼,又怎能不喜爱。
沈亦行瞅准这个时机,手中剑刃陡然一转,巧妙地挑开萧济世的佩剑。紧接着,他弃剑不用,右掌迅速拍向萧济世。
萧济世躲避不及,被这一掌稳稳击中胸口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,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,吐出一口鲜血。
沈亦行收掌,手背在身后,神色平静道:“这一掌,是替沈柔还的。”
“你……逆子……”萧济世虚弱地躺在地上,那望着沈亦行的眼神里,满是愤怒与埋怨。
沈亦行稳步走近,途中一脚踢飞萧济世那柄碍事的长剑。
当手中的霜降稳稳落在萧济世腹部时,沈亦行压低声音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音量,继续道:“这一剑,是替江洵以及祁华的母亲所还。”
萧济世早就知晓祁华的身份,但却对江洵的身世一无所知。
此刻,他想要再看一眼江洵,可身体却不听使唤,因为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,眼前的场景也逐渐模糊。
沈亦行冷漠地扫了萧济世一眼,缓缓收回霜降,双手合十,对着萧济世的尸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,“恭送萧老宗主上路。”
也恭送薄情郎萧济世上路。
站在殿内的江洵,好似心有灵犀一般,猛地回头望去。
只见沈亦行正站在不远处,静静地看着他。在察觉到江洵的目光后,那人嘴角微扬,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恰似他们初见时那般,让江洵莫名感到心安。
江洵回以一个微笑,轻轻点了点头,而后伸手指了指殿内,眼神示意沈亦行,陈尘已经赶到,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腊月十三日丑时
陈尘方成功操控肃武帝后,步步紧逼,迫使他以私章签下《罪己诏》与《监国诏》,对外宣称因三皇子“兵权僭越”,将皇位禅让给二皇子。
沈峥渡手持虎符,调遣云启营迅速封锁九门。与此同时,那事先已被重金收买的司礼监秉笔太监,站于众人面前,高声宣读圣旨。
三皇子陈毓尚未收到消息,陈尘便先发制人,一封八百加急军令快马加鞭送往边关。军令中假称肃武帝突患急病,召三皇子单骑火速返京。
在三皇子回京途中,陈尘已安排傅越、肖然等人,率领一元宗弟子设下埋伏。一番激战过后,成功缴获真虎符。得手的瞬间,即刻以飞鸽传书告知各镇总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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