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苓称,她略施手段,收买了府中的小厮,得知玉沙阁有一处暗牢,关押着一些人。至于许青临是否在其中,还需他们潜入查看。
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,顺利到让许歆误以为苦尽甘来。
那句温润的安抚,终是变成犀利的质问,“所以,你也是玉沙阁的人,对吗?”
“我是。”冬苓毫不避讳,坦然承认。
“你进相月山的目的是什么?是想取代我,成为相月山下一任宗主?”
“不,我对你们宗主之位,没兴趣。”
许歆怎会轻信冬苓这番话。没兴趣?若真毫无兴趣,又怎会爬到与她平起平坐的位置?若真毫无兴趣,又怎会四处拉拢其他弟子,让他们心甘情愿听从她的吩咐?
好一个没兴趣,好一个不喜欢。
先主动靠近,后全身而退,让人连质问的由头都找不到。仿佛多言一句,都是自己在没事找事,在纠缠不止。
“放他们二人出来。”齐明手中的剑寒光一闪,稳稳架在沈亦行颈侧,双眸盯着几步之外的冬苓。
他本期望以此胁迫冬苓,想着他们同为玉沙阁之人,冬苓总该对沈亦行的性命有所在意。可冬苓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,面容平静如水,丝毫不见紧张与担忧。
那人不以为意道:“师兄,放下吧。”
“你且说,对相月山,对那些出生入死的同门,还有对我,难道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?”
齐明的声音略微颤抖,他无法接受冬苓这些年的陪伴与关心,全都是虚假的伪装。
“我也是人,我也有感情。可感情也分先后,亦有轻重。”
“相月山虽好,但玉沙于我而言,意义更为特殊;同门师友皆善,但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并非他们;你也很好,但秦在锦于我来说,无人能及。”
冬苓缓缓说道,每一个字都像是斟酌许久才吐出,“所以,我不接受,亦不原谅。我有愧,但不悔。”
她不接受秦在锦至今没有醒来的现实,也不原谅许歆曾做过的那些事。她是对相月山结识的同门有愧,但她对做出每一个选择,都不后悔。
就当下局势而言,相月山的决策层中,绝不能留坚决拥护肃武帝观念之人。因而,许歆不能回去,至少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,她都不能在相月山现身。
“苓儿,我此刻不是在同你商量,而是在命令你打开牢门,否则,我真的会动手。”
齐明说着,手中剑刃微微用力,顷刻间划破沈亦行的脖子,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,在冰晶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刺目。
“那你动手便是。”
冬苓知道齐明不会真的下手,他和秦在锦一样,皆是心地纯善之人,最见不得他人因自己而受伤。
光是鼓起勇气将剑架在沈亦行脖子上,已然耗尽了齐明的胆量,见血,不过是他最后的挣扎罢了。
“行了,莫要为难人家了。”沈亦行话音刚落,手腕上的缚灵索便被他以磅礴灵力生生震断,断裂的缚灵索一节节散落在二人脚下。
“哦,忘了提醒你们,想要彻底封禁我的灵力,起码得用十根这样的缚灵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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