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鸡腿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啊,师父快吃。”
赵玉洲见江洵迟迟不动筷,抬眸问道:“为何我分给师父的,师父就不愿意要呢?阿公分给师父的,师父就会接下。是我太小了吗?”
他口中的阿公,指的是陈叔。
江洵听到这话,不禁失声笑了出来,那笑容,如同秋日里转瞬即逝的清风,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与释然。
“不是。”
不是因为你太小了,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接受关爱的少年。
二人饭后路过思糕坊时,赵玉洲眼睛一亮,拽起江洵的袖子,仰着脑袋问道:“师父师父,咱们要不要给师祖买桂花糕呀?”
这些年,江挽的茶几上,总是稳稳放着一盘桂花糕。
有时,是陈叔下山采买食材归来,顺手捎回一包。
有时,是瑶卿外出执行任务,途经糕坊,特意带回来一包。
还有时,是慕语和郜林在厨房瞎折腾,最终做出一盘模样虽不规整,却味道不错的桂花糕。
哪怕那个最爱吃桂花糕的人已经不在三阁了,可只要爱她的人还守着三阁,这份习惯便从未间断。
大家想着,若是有一天她回来了,那她最喜欢的吃食,一定会第一时间递到她的手边。
当然,为了不浪费食物,换下来的那一盘都进了赵玉洲的肚子。
“买吧。”江洵说道。
回到三阁时,江洵打算去看一眼秦在锦,虽然知道那人没醒,但总觉得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他念叨念叨。
那杀千刀的傅钺居然敢给他下药!等秦在锦醒来,定要让他赶紧配几个解百毒的丹药。
可刚走到门口,屋内传来的啜泣声,让江洵停下了步伐。
“锦哥儿,齐师兄说他心悦于我,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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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苓用泡过温水的帕子,动作轻柔地给秦在锦擦拭着手指,声音带着一丝彷徨与纠结。
“他说,日后定会全心全意待我,我说什么他都依着,不会让我独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。”
“你说,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?”
话落,一滴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秦在锦的手背上,而那只手,才刚刚被她擦拭干净。
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?气我当初没有好好回应你的心意。”
三年前,同江洵一行人告别后,她与秦在锦也在隅湘县分道扬镳。
那时的秦在锦,红着脸,鼓起勇气向眼前的女子倾诉爱意,忐忑地询问她是否也钟情于自己。
冬苓并未直接作答,而是巧笑说:“下次见面,就告诉你答案。”
可秦在锦终究没能等到下次相见,也没能听到心上人的那句喜欢。
“你肯定是生我气了,你都不来看我!九百多个日日夜夜啊,秦在锦,你一次都没在我的梦里出现过。你怎么也变得这般记仇,都快赶上洵哥了。”
冬苓越说越委屈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,啪嗒啪嗒地滚落,与一旁蜡烛燃烧时发出的“滋啦滋啦”声交织在一起,更添几分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