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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6章 凡间小店一（第2页）

可药师依旧没能触碰到林岚，剑意肆虐，漫无目的地斩向四面八方，林天御站在药师的面前，他抬脚穿过了纵横的剑气，一脚踹在了林岚胸口的伤口处。

浩瀚的灵力冲入体内肆意破坏，血肉撕裂骨骼断裂，林岚口中涌出鲜血，奄奄一息地倒在冰冷的地面，他似乎听到了他的剑道出现了裂痕的声音。

不过无所谓了，他活不了多久了吧。

原来林府对他的好，不是因为他是林家的孩子，而是因为他对林府有价值。

哥哥劝他好好修炼时他就该听话的，如果那天成功踏入了逍遥境，现在是不是情形就大不一样？

要是他还能活下去，一定会拼命修炼，拼上性命地努力，一定不会再叫父亲失望了……

“……失血过多，太浪费了。”

隐隐约约地，林岚似乎听到了药师的声音，他没力气思考，很快又听到了林天御的声音。

“还留了脊骨没取吧，那就多留他几天，把伤口缝一下，过些天再换血……”

林岚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，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，却让他倍感安宁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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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这间狭小的石室里终于明白，他虽然怕疼，但不是哭包，一疼就哭是因为曾经的他值得眼泪这么多的宠爱，哭泣是被爱之人的权利，不是如今的他可以奢望的。

他看着药师为兄长换上了仙骨，仔细处理好了伤口，哥哥也没吭声，但是眼角依旧有点泪痕，他披上外衣没有看林岚一眼朝石室外走去，一开门，他的小侍女早已等候在外。

看着林子离抚着胸口面色惨白的模样，小侍女瞬间红了眼睛，一边小心地搀扶住少年承担了他全身的重量，一边心疼道：“不怕不怕，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
林岚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死寂目光轻微地波动了一下，在再度只剩一个人的石室里阖上了双眼，沉溺入了那片只属于他的黑暗。

“不怕，不怕，很快……就过去了……”

黑暗里没有失去知觉的手脚，没有如破烂衣裳般随意缝了几针的伤口，没有痛苦，没有悲伤，他似乎真的不疼了，这里空空荡荡，什么都没有。

……

维系着他性命的药膳很难喝，林岚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仔细地吞咽下每一口灌给他的药膳，不过某一天他忽然明白了，留着他，是因为他气血亏空，需要时间养好身体。

当然这个好也只是针对林家需要的部件，仙骨，以及血。

他失去了全部挣扎的力气，任由刀尖刺入了他的脊骨，任由利刃划破了他的血管，甚至最后那群人还盯上了他的慧眼。

被取走了一切后，失去价值的他没等来治疗或是干脆的处决，反而如同一堆无用的零件被随意丢弃在了一个恶臭之地。

他忽然想起为何这样自己都还能有一息尚存，在林府禁地中他曾看过一部禁法，那个禁法逆转阴阳，活死人，肉白骨，有违天道，因此也有着相同沉重的三个代价。

其一失去自我，无数次重生后很难再说施术者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；其二受尽痛苦，施展过程本身就是场凌迟之刑，而修炼者也很难死去，要死，必须承受无尽苦痛；其三……

林岚的记忆一向很好，可这第三条，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
不过既然有这部术法存在，他或许真的可以活下来。

他不知道身边有没有祭品，闻着萦绕周身的腐臭，大概还是有些尸体的，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，他颤抖着指尖，没有禁术阵法的辅助，他只能不断变换手势，捏着奇长无比的印诀。

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，让他无意中修炼了此术，挽救了他的性命。

“禁法，移尸换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