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两位大乘佛祖当众质疑,这不是落了他面皮。
他猛地站起,脚下莲台寸寸龟裂。
“荒谬!”
优婆罗陀厉喝,“我西方教戒律,清净为本!岂能因所谓‘度人’而自污其身?!”
燃灯叹息:“大乘之道,不入红尘,何以渡红尘?”
优婆罗陀面色更加阴沉。
燃灯与大日的话,句句戳中优婆罗陀痛处。
这场赌约,本就是其坚持西方教义,可如今,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却用大乘的方式度人,这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!
"弟子愿受任何惩罚,"
紧那罗抬头,眼中无悲无喜:“师父,阿羞为救弟子而死。她本可独活,却甘愿违背誓言阿羞的魂魄尚未超度,只求师父超度阿羞。”
“住口!”
优婆罗陀暴喝,袖中飞出金刚杵,
"你与如此不洁之人私通,还敢妄言超度此女,玷污净土!"
金刚杵悬在紧那罗头顶,发出刺目金光,"今日老衲便清理门户!"
燃灯古佛急忙掷出灵柩灯,两件法器在空中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大日光明佛趁机展开日轮结界,将紧那罗护在其中。
"道友三思。"
燃灯按住优婆罗陀颤抖的手,
"紧那罗乃未来佛门龙象,他日或可"
"让开!你们大乘教义本座不敢苟同!"
他突然结印,灵山大地剧烈震动,无数金色梵文从地底涌出,化作锁链缠向紧那罗。
紧那罗不躲不闪,只是紧紧抱住阿羞。
梵文锁链穿过结界,触及他身体的瞬间,忽然燃起黑色火焰。
优婆罗陀脸色大变:"魔障!你竟为这女子生心魔!"
紧那罗此刻跪在灵山冰冷的玉阶上,怀中抱着阿羞逐渐冰冷的躯体,却觉得自己的心比她更冷。
他抬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大殿,望着高高在上的师尊,忽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得可笑。
自己为了西方传教,甘愿忍受阿泊门的酷刑,皮开肉绽不曾退缩;
为了度化世人,甘愿舍弃清净法身,踏入红尘最污浊处。
可如今,师尊却只以一句“犯了色戒”,便否定了自己的所有牺牲,否定了阿羞的殉道,甚至否定了自己的度化成果。
——原来所谓的戒律,不过是神佛维持威严的枷锁。
——原来所谓的慈悲,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