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惨淡,神庙的牢门在死寂中缓缓打开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守卫的声音冰冷而生硬。
紧那罗微微抬眸,眼中无悲无喜:“为何?”
“哪来这么多废话?快走!”
守卫不耐烦地推搡着,似乎在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。
紧那罗缓步走出,一袭白衣纤尘不染,步履依旧平稳。
神庙外,阿溜和阿刀蜷缩在墙角,眼中布满血丝。
见紧那罗安然无恙地走出,两人踉跄着扑上前。
“师父!您没事……太好了……”
阿溜的嗓音沙哑,显然一夜未眠。
阿刀也满脸欢喜:“阿羞她果然没骗我们……她……”
紧那罗的目光扫过阿溜和阿刀,忽然意识到什么,心头猛地一沉。
“阿羞呢?”
阿刀猛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:“她……她去见了大祭司!我们拦不住……,她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师父,说师父一定会被放出来。“
破旧的阁楼里,纱帐低垂。
阿羞安静地躺在床榻上,红衣如血,眉心的红莲印记已经黯淡。
她的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,似乎只是睡着了,可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,却将一切定格成了永恒。
紧那罗站在床前,忽然觉得呼吸凝滞。
他缓缓蹲下身,指尖轻触她的脸颊——冰冷,没有一丝温度。
更可怕的是,他感受不到她的魂魄。
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。
看着眼前的阿羞,阿溜和阿刀也是心如刀绞。
“她昨夜去找了大祭司……”
阿刀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火燎过,
“可天亮前,她回来了,然后让我们去等师父……”
阿羞为救紧那罗重操旧业,却以自杀完成对誓言的坚守。
一滴温热落在阿羞苍白的脸上。
紧那罗怔了怔,抬手触碰自己的眼角——
是泪。
仙人怎么会流泪?
可他的心,分明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了,疼得发颤。
窗外,朝阳升起,将阁楼照得透亮。
可紧那罗的白衣之下,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