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要往展演中心食堂走,妈突然拽住我的手腕,笑得眉眼弯弯:“走,闺女!难得跟你搭把手,老妈带你下馆子去!”她转头冲桃姐摆摆手,“小桃明天见啊,我先带她开溜了!”
桃姐愣了下,连忙应道:“欸,明天见!你们下午还得回队里训练吧?可别累着,俩人都得歇好喽。”
我一边挥手,一边被妈连拉带扯地往展演中心外头走。到了广场中央,她才松开手,清清嗓子说:“今早来得急,没跟你说一声,别怪我啊。送完俩小的,我就开车赶过来了。”
我忙摆手:“自家人说啥客气话!您今儿指点那几下,我可真是长见识了。”
“当真?”妈眼睛一亮,“其实啊,是我主动找你桃姐说要来瞧瞧的,算探班吧。就说你上次拍戏的时候,我还去过你剧组呢。”
“是吗?”我笑起来,“那可得谢您老探班。就说上次吧,姜还是老的辣——”
“嘿,咋这会儿提姜?冬吃萝卜夏吃姜,眼下又不是冬天。”妈故意装傻。
“您就装吧!”我戳她胳膊,“别人家妈探班,都是拎着鸡汤掉眼泪,心疼闺女吊威亚骑大马。哪像您?到我剧组蹭饭不说,还跟人称兄道弟的。”
“嗨,那不是各有各的法子嘛!”妈撇撇嘴,“就你拍戏那会儿,门岗管得严,不跟人套套近乎、唠唠家常,能让进吗?再说了,真跟人哭哭啼啼的,反倒是给你添麻烦。”
我嘿嘿笑了两声,想起剧组如今管得紧,没身份验证和许可,家属压根进不去。妈能溜进去探班,怕是没少费心思——就像她今儿突然来指导跳舞,看着随性,实则都是藏在细节里的门道。
晨光把我俩的影子叠在人行道砖缝里,走着走着拐进正街。我刚要开口琢磨吃啥,妈早迈开步子在前头吆喝:“别急,先跟我走!今儿早上训练强度挺大吧?那可得把咱闺女给累坏了,再加上跳了一早上的舞。”
我小跑两步跟上:“你咋知道的,莫非有人跟你剧透了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妈晃了晃手机,“刚停好车那会儿,你爸就发消息跟我抱怨说老白训练第一天就上强度。”
“哎呦!咱爸那前代战神都抱怨上了?”
“可不是嘛,不过他可没说是自己累着,就是觉得强度不太合理。”
我伸手轻轻戳她腰眼:“倒是你,该不会是借着给我探班的功夫故意躲训练吧?”
妈眼疾手快搂住我脖子,笑骂道:“好你个不孝女!人家辛辛苦苦指导你的舞蹈动作,不知感恩就罢了,还说人家不想训练?”
“是是是,公说公有理,就妈你有理了!”我被勒得直晃悠,“所以,你该如何犒劳我呀?走了这么半天,咋还没到嘞?”
妈突然松开手,指了指街边红底黄字的招牌:“看见没,袁记冒菜。咱今天午饭就搁这儿吃。”我猛地刹住脚,盯着油亮的灯箱犯嘀咕:“不对啊,下午要是训练强度大,吃这么油腻……”
“没错!”妈已经摸出手机架在自拍杆上,“所以你稍等片刻——我得开个直播。”
“直播?”
“之前跟人打赌输了,惩罚就是来这儿吃变态辣冒菜。”妈眨眼点了点镜头,“当时说要带个随机伙伴,现成的不就在这儿?还是个特别能吃辣的!”
我盯着她手机屏幕亮起的红点,又瞅瞅招牌上翻滚红油的海报,忍不住在心里直叹气。合着今儿这顿午饭,是要把我这演员身份和她网红的活儿搅和到一块儿了。街边梧桐树的影子扫过我俩肩头,把“袁记冒菜”四个字的光影晃得忽明忽暗,倒像是给这场临时直播打的天然灯光。
妈把手机支架支在花坛边,低头调整镜头角度,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参数:“开拍了就自然点,跟着我走就行。”她突然抬头冲我挤挤眼,“要是辣哭了,观众打赏能翻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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