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狂这人,满肚子机灵劲儿,心思却透亮实在,就是这叫醒的法子,跟往人耳朵里塞了窜天猴似的,次次都能把人从梦里头炸醒。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嘟囔着往脸上拍冷水,护肤霜、护手膏一股脑儿抹开,又把手机、手环、戒指拾掇妥当。冲着腕间的智能环喊了声“换战裙”,黑绸子似的布料眨眼间裹上身,透着股利落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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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门一瞧,老狂早倚在门框边候着了,脚尖点地打着拍子,活像个催场的班主。跟着他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廊道,金属地板被踩得“咚咚”响,空气里飘着消毒水混着机油的味儿。下到负一楼,B101房的电子锁蓝光一闪,老狂把脸往识别器前一凑,“咔嗒”一声,厚重的舱门缓缓升起。
里头敞亮得跟星际港的停机坪似的,四壁泛着冷白的光,中间一圈跑道盘着,灰扑扑的塑胶面望不到头。老狂冲我勾了勾手指,我迈开腿跟上,按老步子跑起来。可没转半圈,嗓子眼儿就冒火,腿肚子像坠了铅块,喘气声粗得能拉风箱。
“老狂,这道儿邪乎!”我撑着膝盖直喘气。他双手插兜,笑得前俯后仰,伸手戳了戳我脑门:“你呀,实心眼儿的傻丫头!这跑道整整四千米,哪是四百米能比的?”我一拍脑袋,难怪今儿累得像条脱水的鱼,敢情多跑了十倍的路!
正说着,房门“哗啦”又开,老白领着大伙儿涌进来。男女各站成一列,我打头领着女队,老狂挨着我带着男队。女队缺了妈,她正忙着送小喧儿和小何儿上学;男队倒齐整,连爸都在,看来今儿接送的担子全压在妈肩上了。
老白一扬手,哨声刺破空气。十分钟四公里的速度,大伙儿撒开腿跑起来。一圈、两圈,跑道像没个尽头,喘气声、脚步声搅成一团。四圈跑完,除了老白和老狂这俩铁打的,其他人全泄了气。女队员们横七竖八瘫在地上,王嫦杉扯着南安腔直叫唤:“白天狼!你这是要人命嘞!头日里就下狠手,老娘骨头都散架咯!”
瓦尔丽扶着腰,说话有气无力:“老白队长,咱文职平时哪经得住这折腾?这安排忒不合理!”瓦太慧艳跟着哼哼:“就是!腿都不是自个儿的了!”
小丽丽一屁股坐地上,直拍大腿:“早知道不来遭这罪咯!”
老黄站出来打圆场:“不是说好男女分开练吗?”
老白挤眉弄眼,摆摆手笑道:“各位,理解理解!这不统一进度嘛!你们干文职的、当网红的,多久没正儿八经跑过?先苦后甜,往后就这强度!一圈四千米,四组十六公里,四十分钟内拿下!”
老狂也晃悠过来,插着兜说:“可不是!都松懈成啥样了?以前咱们五十分钟能跑二十多公里,现在可得加把劲儿!”
听他俩这么一说,大伙儿咬着牙爬起来。
男队、女队分开,我带着姐妹们挪到空地,开始做仰卧起坐、俯卧撑。“一二、一二”的号子声里,有人咬牙坚持,有人喘着粗气叫唤,倒比那热闹的星际集市还鲜活几分。
仰卧起坐、俯卧撑一轮轮下来,塑胶跑道都被汗水洇出深色的印子。我撑着膝盖直起腰,胳膊酸胀得发沉,却见周围姐妹们大多瘫在地上直哼哼。也就小丽丽咬着嘴唇,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淌,还在硬撑着做平板支撑;王嫦杉喘着粗气,嘴里骂骂咧咧,手上的动作倒没停。
正咬着牙数最后十个俯卧撑,老白的哨声突然炸响。我赶忙抬手看手环——7点半!男队员们“唰”地一下围到老白身边,站得笔直;再瞧女队这边,除了我、小丽丽和王嫦杉还能勉强站直,其余人横七竖八躺着,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。
老白扫了眼东倒西歪的女队员,倒也没较真,清了清嗓子喊道:“今儿开场训练不错!从明儿起,全体6点半起床,6点40必须到这儿!今儿晚了十分钟,都得跟老狂和副队长学!人家6点半就跑完一圈,等着跟大伙儿汇合呢!行了,吃早饭去,解散!”
“解散”俩字刚落地,地上的姐妹们跟被按了弹簧似的,“蹭”地爬起来往门口冲,活像一群见了食的麻雀。男队员们倒是有序得多,排着队往外走。我望着这闹哄哄的场面,跟老狂对上眼,两人都无奈地笑了——这强度的训练,空着肚子确实扛不住。
我、老狂和老白慢悠悠落在最后。上到食堂时,一楼零星坐着十来个人,热气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。自助台上,雪白的包子笼屉摞得老高,冒着腾腾白雾;不锈钢桶里的豆浆“咕嘟咕嘟”翻滚;蒸玉米、蒸红薯码得整整齐齐,金黄油亮。我拿了两个包子、一碗豆浆,又挑了根玉米、一个红薯,掰成两半递给老狂。
三人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。咬一口包子,肉馅鲜香混着面皮的松软,再灌下一口热豆浆,从嗓子眼儿暖到胃里。我望着宽敞明亮的食堂,面积足有基地里的大型训练场那么大,才想起这里是专门给星河护卫队将领用的。二楼以上,怕是另有一番热闹光景吧?这么想着,又往嘴里塞了块红薯,甜丝丝的味道里,倒品出几分这基地里独有的烟火气。
刚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,老白早带着除老狂外的弟兄们,风风火火回B101房接着训练去了。我低头瞥了眼手环,好家伙,都7点55了!春晚彩排的打卡时间眼瞅着就要过,后背“唰”地冒出一层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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