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朱承志回到驿馆时,已近子时。李慎之与赵子昂仍在书房等候,神色凝重。
“大人,有消息。”赵子昂递上一封密信,“江西方面传来消息,士族已派遣私兵,封锁通往京城的道路,并在各处驿站设卡盘查。我们派往京城的信使,已有三人被捕。”
朱承志接过密信,眉头紧锁:“士族已开始全面封锁,他们不想让任何消息传入京城。”
李慎之低声道:“不仅如此,我们安插在江南的密探还传来消息,士族已与安南旧部正式接触,甚至可能已达成某种协议。”
朱承志目光一寒:“终于按捺不住了。”
赵子昂道:“大人,若士族真与安南旧部勾结,此事一旦坐实,便是大逆之罪。兵部便可借此调兵,介入江南事务。”
朱承志点头:“我明日便前往兵部,催促杨尚书尽快行动。同时,我们还需设法将证据送入京城。”
李慎之皱眉:“可士族已封锁道路,信使难行。”
朱承志沉思片刻,缓缓道:“既然士族封锁道路,那我们就换条路。”
赵子昂一愣:“换条路?”
朱承志嘴角微扬:“海路。”
李慎之眼睛一亮:“对,海路!士族虽掌控江南,但海路仍由朝廷水师控制。若我们能借水师之力,将证据送入京城,便可绕开士族的封锁。”
赵子昂思索片刻,点头道:“可行。我们书院在福建、浙江沿海皆有弟子,若能联络当地水师将领,便可借船出海,直抵京城。”
朱承志果断道:“事不宜迟,你二人立即着手安排。挑选可靠弟子,携带密信与证据,前往福建、浙江沿海,联络水师将领,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证据送入京城。”
李慎之与赵子昂齐声应道:“是,大人。”
朱承志目光坚定:“书院生死存亡,在此一搏。若能成功,书院便可借朝廷之力,反制士族。若失败……书院将再无翻身之日。”
赵子昂沉声道:“大人放心,我们一定完成任务。”
朱承志点头,目光如炬:“书院精神,不可灭。寒门子弟的未来,不可断。无论如何,书院必须活下去。”
夜风呼啸,烛火摇曳,映照着三人坚毅的面庞。
风暴,即将来临。
数日后,福建泉州港外,一艘伪装成商船的水师战舰悄然停泊。船上,赵子昂身着便服,怀中藏着密信与证词,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“赵先生,风向已变,随时可以出航。”一名水师校尉低声禀报。
赵子昂点头:“好,出发。”
战船缓缓驶离港口,破浪前行。海风呼啸,浪涛翻涌,赵子昂站在甲板上,望着京城方向,心中默念:“书院,等着我们。”
与此同时,朱承志已回到京城,正与太子朱瞻基密议。
“殿下,士族已彻底撕下伪装,若再不果断下旨,江南将彻底落入士族之手。”朱承志沉声道。
朱瞻基神色凝重:“我已命内阁拟旨,但王振一党极力阻挠,父皇病重,难以决断。”
朱承志目光一寒:“若陛下不能决断,便请太子监国,代行天子之权。”
朱瞻基微微一震:“承志兄,此言……不可轻言。”
朱承志拱手道:“殿下,书院乃寒门子弟之希望,若书院覆灭,天下寒门将再无出头之日。殿下若不果断,士族将彻底掌控江南,朝廷将再无制衡之力。”
朱瞻基沉默良久,终是缓缓点头:“好,我即刻召集内阁,命其拟定监国诏书。”
朱承志拱手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内侍匆匆入内,神色慌张:“殿下,陛下病情加重,已昏迷不醒!”
朱瞻基脸色骤变,朱承志亦是心中一沉。
风暴,终于降临。
朱承志沉声道:“殿下,时机已至,必须立刻行动。”
朱瞻基深吸一口气,重重点头:“好,传内阁!”
与此同时,京城之外,一艘战船正穿越风暴,驶向京城。
书院的命运,即将迎来转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