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号手术间。”终栩站到旁边,戴上口罩后,有样学样地跟着打开手术衣包。
“那挺巧的。”这位医生说,“我也是四号手术间,希望今天能早点结束,到时候一起吃夜宵吧!”
终栩漫不经心应了声,瞥见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,放在了治疗车上。
——是电梯卡!
她眨了眨眼,开始变得热络起来: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?”
“我姓郑,骨科的……你是新来的吧?”这位郑医生看起来很好相处。
终栩点点头,打算闲扯几句后切入正题。
只是,还不等她开口,只听郑医生忽然说:“小终助手,你还没开始刷手,帮我把电梯卡放我口袋吧。”
电梯卡?
还好已经戴上了口罩,不然她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。
郑医生已经披上手术衣,正在刷手,她表情无奈又懊恼:“我刚才给忘记了,现在都在刷手了,不想弄脏,毕竟无菌观念还是很重要的。”
终栩拿起那张电梯卡:“要不先放我这里吧?手术结束后我再还给郑医生。”
她摇摇头:“直接放我口袋吧。”
闻言,终栩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——拿上电梯卡直接跑算了。
但想归想,她还是靠近郑医生。
郑医生把自己的口袋露出,而在她紧紧盯着的目光下,终栩也没有使用小把戏的机会。
只能想其他的办法,既要拿到电梯卡,又要有办法甩了他们离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”
“卓安平,你是叫卓安平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卓安平,说话呀?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……”
护士拿着准备输液的留置针,疑惑地扭头问:“这位患者是有语言障碍吗?”
麻醉医生嗓子都哑了:“单子上没说啊!气死我了!”
护士怀疑道:“是不是猪脑变异得太厉害,已经听不懂人话了?”
卓安平在被子里默默流着泪,死死咬着牙才没有跳起来骂人。
在知晓他之前差点回应的经历后,秋鹤鸣就告诉他从这一刻开始就不再说话,无论对方是不是在叫他的名字。
他不断在心里催眠:我是哑巴,我是哑巴……
麻醉医生犹豫地道:“但我核对过手腕带,是卓安平没有错。依我看他不回应可能和病症有关,咱们直接开始吧?!”
卓安平一听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。
“这样恐怕不好吧。”秋鹤鸣的声音适时响起,“万一真的有差错怎么办?没有严格执行三查七对的我们,就是违反者,会遭受处罚。”
护士马上就退缩了:“是啊!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一旦犯错,那岂不是群起攻之。你有没有看到胸外科的护士长?她的眼睛都被打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