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进来拆输液针时,严婉晴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。不是因为疼,是因为期待。她看着针头被拔出,留下个细小的针孔,像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缺口,终于要被填满了。
傍晚的霞光透过酒店套房的落地窗洒进来,在地毯上投下一片温暖的橘红色。
威廉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,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红茶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细纹。
他今年六十出头,头发已经花白,但精神矍铄,眼神依旧锐利。
作为和顾铭诚同辈的人,他看着顾允谦长大,对这个晚辈有着别样的关心。
顾允谦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身姿挺拔,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他刚处理完一堆工作,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。“威廉叔叔,劳您特意从瑞士赶回来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他语气恭敬,带着对长辈的尊重。
威廉摆了摆手,浅啜了一口红茶: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老友,你有事找我,我自然是要回来的。”
他放下茶杯,目光落在顾允谦身上,“说吧,这次让我回来,是为了严家小姐的事?”
顾允谦点了点头,神情变得严肃起来:“婉晴在昏迷时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,她希望能找回完整的记忆。我思来想去,觉得只有您能帮我们。”
威廉沉默了片刻,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着。“记忆回溯可不是小事,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沉稳,“你应该知道其中的风险。当年你父亲,二婶的事,都是教训。”
提到父亲,顾允谦的眼神暗了暗。
他当然知道,不光是父亲和二婶,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再承担其中的兰因絮果。
经历过的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痛苦,整个顾家也因此动荡不安。
“如果她没有得到结果就会一直执着,可如果答案就摆在眼前呢?”说着说着乌云前便流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。
威廉看着顾允谦,这个晚辈从小就有主见,一旦决定的事,很难被改变。
“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?”他问道。
“有些事是他开了头,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怎么可能逃得过。。。。。。”并且没有正面回答也不能正面回答,只能这么把问题岔过去
威廉沉思了一会儿,眉头不但不见舒展反而还皱的越来越厉害!
在治疗过程中,她可能会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,甚至可能会对精神造成二次伤害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后果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顾允谦的眉头皱了起来,他知道威廉说的是实话。但一想到严婉晴在病房里那渴望的眼神,他就无法拒绝。
“我相信你的医术,你的专业,也相信你的人品,。”他语气诚恳,“就让她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病死的就好。”
威廉看着顾允谦坚定的眼神,心里叹了口气。
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我就试试。不过,在治疗前,我需要给严小姐做一个全面的检查,评估她的精神状态。
只有在确定她适合治疗后,我才会开始。”
顾允谦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:“谢谢威廉叔叔。”
“先别急着谢我,”威廉摆了摆手,“治疗的过程会很漫长,而且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。我会在酒店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治疗室,你安排人做好安保工作,不能让任何人打扰。”
“没问题,威廉叔叔。我会立刻让人去办。”顾允谦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。
不知不觉,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酒店套房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,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严肃的氛围。。。。。。
顾允谦推开病房门时,严婉晴正对着窗台上的银杏盆栽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