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红白脸似的对了几句。
直到杨正午大声嚷嚷:“郑老龙头虽然勇武过人,但他是天阉,根本不可能有后!”
宁老等人终于愤怒地一拍桌子:“住口!”
“诸位头领。”
却没想到,居然是郑秀拦住了几名帮中元老。
郑秀站了起来,端起桌上的泥碗:“杨作午当堂说出这番骇人听闻的话来,秀儿为证清白,自然要与他对质,若是我出身有亏,今天便碰死在演武厅上,绝不苟活。可若事出无由……
她双眼一睁,霎时间血灌瞳仁:“这老匹夫便是辱没我过世的父母,更玷污宝岛郑氏的门楣。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。”说罢摔碎了泥碗,碎块溅了一地。
“我有人证。”
杨作午叫嚣。
秀儿轻轻一笑:“那便请你的人证出来吧。”
杨作午见郑秀这幅样子,心里没来由地一沉,只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他吹了声口哨,外面走进来一个神色木然的妇人,众头领都认得,这是郑秀的奶娘秋茹,跟随十夫人也有几十年的光景,是郑氏的老人了。
“秋茹,你就把你跟我说的再和大家伙说一遍吧。”
不料那妇人阴毒地瞪了杨作午一眼:“姓杨的,你和冯开明蓄谋诬陷主家,不得好死。我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说着往桌角碰去,顿时血流如注,人也不知死活。
杨作午目瞪口呆,只是下意识地摆手:“这都是她与我说的。”
反倒是冯开明反应更快,急忙去掐妇人的人中,冲杨作午喊道:“她不能死。”
“她当然不能死,云升哥!”
郑秀没叫徐潮义,却叫了李阎一声。
李阎福至心灵,一脚一个把杨冯两个踢开,抱起了妇人。
郑秀站起来。一手指妇人,一手指杨冯:“要么是秋茹存心陷害我红旗头领,要么是杨冯两人狼子野心。这当中一定有问题。”
她面向诸位元老和头领:“我看先把三人分别收押。薛霸,钱陀,你们两个立即带人扣住杨冯的船只人马,等查明真相以后,再做打算。”
“今天的事谁也不许流传出去。”
宁老脸色难看:“要是谁管不住舌头,自有帮规伺候。”
这一切发生的极快,郑秀说得条理分明,不由人不信服。
薛霸,钱陀犹豫一会儿,也都应承下来。,!
争锋。人数约一万八千余人。
此外还有四千多位小船头,船上几人不等,最多不超过十人,近三万余人,结构相对松散。这些船头平时行船不分彼此,只在紧要关头,依龙头调遣,打乱次序编入十四位大头领的船队。一齐杀敌。
名义上,头领和船头平级,俸禄和用度都一样。
头领和船头并存这套法子,是十夫人设计的。过去头领出了意外,或者要金盆洗手,十夫人都会从数百个船头中提拔一个人,做新的头领,对过去头领的亲信弃而不用。且明令禁止头领和船头交往过密,以保证自己的统治,唯一的例外就是曾经的天保仔。
天保仔自己是当初十四位大头领之一,且和数百位船头同吃同睡,干系密切,又控制财库和耳目往来。后来上任龙头,自然是手到擒来。
李阎上位之后,从船头中提拔出薛霸,提任自己的头领位置,但紧要的火炮和大船,还是自己指挥。六年里,有一位头领金盆洗手,李阎又叫查小刀上位。控制了几十条船,成了十四位大统领之一。
除此以外,李阎把侄侬单独提到第十五位头领的位置,率领一干五婆苗裔和一些船员,虽然船只稀少,人手也只堪堪破了一千,但凭借诡异的邪术,侄侬的头领位置坐的依旧很稳。
至于赵小乙,这些年官府清剿,黑旗已经名存实亡。他率领手下几千人投入天保仔麾下,算是第十六位大头领,手下汇集黑旗精锐,实力强悍,除了薛霸一支,剩下的大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。
除此以外,还有潮义率领的不到两百名高里鬼,铜头铁臂,刀枪不入。是天保仔,郑秀等人的近卫。徐潮义自己在数百位船头中的声望也极高。虽然徐潮义自己不算是十六位头领,但大家都以头领相称,在红旗帮中的真实地位仅在天保仔之下。
查小刀进来,一眼就看见了郑秀身后的李阎,冲他挑了挑眉毛。
李阎权当没看见。
“我说潮义,天保龙头还不到么?”
说话的人身材五短,红光满面,正是被密报指为勾结官府的杨作午。
郑秀不慌不忙:“作午叔稍安勿躁,天保哥待会儿就到,不过他来之前,我倒有桩关系到红旗生死存亡的大事,要和各位头领商量。”
“这不是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