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屡有发生?这么说战时新政受到抵制很大么?”
孙国祯小心翼翼看了下朱由检的脸色,犹豫道:
“这倒也不能这么说,有些人对这战时措施却欢迎得很。”
“哦,什么人欢迎?”朱由检问。
“主要是地方贫民,还有登州驻军士兵们。臣已经多次听到他们称颂陛下功德了。”孙国祯说道。
这倒是在朱由检的意料之中。
“想必他们能从查抄没收违反新政的富人财产里获利。”朱由检说道。
孙国祯微笑道:
“这当然是部分原因,另一个原因是原本这些贫民,地方上都是看不起的,如今他们热衷于宣扬朝廷新政,窥伺富人一举一动。地方豪绅见了他们,如今也都客客气气,不愿轻易得罪。”
“这些人既然扬眉吐气,觉得一切都是陛下新政所赐,自然称颂不绝了。”
“至于兵士们,各地的课税提举司碰到地方富豪们抗税,往往请军士查办,抄没富豪财产,大部分收缴国库外,也有小部分归为驻军军饷。士兵如今军饷充沛,不仅能吃饱肚子,盔甲器械都能齐全,父母妻子也都养得起,对陛下也感恩得很。”
“所以这些豪富抗税的乱子,士兵们倒是乐于看见,去平乱一次,不仅得立功得赏,而且也能多些正当军饷。”
朱由检皱眉道:“那士兵不会乘着平乱,抢劫其他无辜者的民财吧?”
孙国祯说道:“陛下放心,张总兵治军有方,现在登莱军队……”
他一句没说完,外面传来动静。
孙国祯眼睛一亮,说道:“张总兵回来了,陛下直接问他好了。”
果然,片刻之后。
一个穿着总兵戎服的将领进入大堂,朱由检定睛一看,正是张可大。
张可大向朱由检行礼。
行礼完毕,朱由检赐座,然后问道:“观甫,如今登州士兵们不会再抢掠逼勒民财了吧?”
过去登州兵在杨国栋带领下,欺负在登州的辽东难民的事情没少做。
经过上次的事件,欺负东江来的难民应该不会了。
但在实施战时新政的情形下,借机勒索一些富民的可能却会增大。
虽然孙国祯说张可大治军有方,以朱由检对张可大的了解,应该如此。
但他还是想听张可大自己说一下。
张可大慨然道:“陛下尽管放心,臣别的不敢自信,但如今登莱军纪之严明,却是前所未有,对民间秋毫无犯。敢有妄取民间一针一线者,杀无赦。”
朱由检嘴角微微弯起,“哦!若是对军士太严厉,观甫就不怕激起兵变么?”
张可大道:
“若在以前,军饷拖欠不足时,军纪过严也确实行不通。不过现在士兵饱足,且有余银供养家属妻儿。那老实本分的兵,只要守军纪,便可让自己和家小衣食饱暖。又岂肯为那贪得无厌的出头作乱?”
“故此,如今这军纪再严,兵士们也都服气,再无二话。”
朱由检又问道:“那地方上穷民有没有借着战时新政,故意诬陷讹诈富豪乡绅的?”
张可大点头道:
“这倒是有,如今地方上乱子,一大半确实是富豪抗税或不遵守奢侈限制,另一小半倒是穷民勒索激起富民仇杀”
“那你们如何处置?”朱由检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