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女尸已经腐败,也无法确定她就是何月。
何母说女儿以前经常牙疼,有龋病,也就是虫牙,就在右边最里头那颗,应是龋齿。
贾仵作经过查验,确实有发现那颗龋齿,跟何母所言吻合。
何家夫妇嚎啕大哭,呜咽声传遍了墓地的每一个角落。
贾仵作上前汇报验尸得来的情形,已经确认女尸就是失踪已久的何月。
陈皎看向王震荣,质问道:“王士绅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王震荣死不承认,狡辩道: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那哪是什么……”
陈皎不想跟他费口舌,指着他干脆利落下令:“抓。”
官兵们纷纷上前抓捕王震荣,王家人奋起反抗,这又涉及到是否要见血的问题。
徐昭没有她的令是不会轻易下死手的,问道:“拒捕者,当该如何处置?”
陈皎冷冷地看着混乱的众人,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猛人。
唐朝的黄巢。
薄唇轻启,她冷酷地抛出几个字,“拒捕者,通杀。”
第27章撩崔珏
得到她的令,徐昭下手再也不留情面。
王家人为护王震荣与其发生剧烈冲突,现场一片混乱。
最终以家丁被打伤大半,八人在混乱中死亡,才结束了这场抓捕。
陈皎命人把王震荣带回衙门审问,王七郎的墓恢复如初,只不过何月的遗体被何家带走另行安置。
这阵仗委实闹得太大,城内百姓听说陈九娘带兵刨了王家坟的消息,无不震惊。
十里巷的街坊邻里得知何家把闺女寻了回来,纷纷过来问候。
何母一把鼻涕一把泪,泣不成声道:“我好好的一个儿,竟生生被王家给害死了。天杀的王家,与郑县令勾结草菅人命,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,以泄心头之恨!”
何家亲眷一番安慰,何大郎以泪洗面。
邻里不知内情,何家亲属说起前因后果,听得众人义愤填膺,纷纷斥责道:“王家欺人太甚!活生生的一个姑娘,勒死了配阴婚,简直猪狗不如!”
“是啊,这是断子绝孙的事,得多黑的心肠才干得出来啊!”
众人七嘴八舌。
何母抹泪道:“得多亏九娘子刨了王家坟,我儿才能得见天日。若不然,她死得实在是冤枉。”
人们又一番安慰,当务之急,是要为何月另寻下葬地入土为安。
何家到底心疼姑娘的遭遇,又找人做了几天法事超度,寻得合适的地方下葬。
这期间王震荣被关押在大牢里,隔壁是同样被关押的郑县令,二人你看我我看你,相顾无言。
郑县令自入狱后寝食难安,瘦了不少,全然没有以往的意气。相较而言,王震荣还未意识到变天的征兆。
纵使他们谋杀何月配阴婚铁证如山,总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,自己多半能放出去。
这不,王家长子寻求宗族长辈们出主意,不管用什么法子,都要把父亲捞出来。
年长的族亲们聚到家族祠堂商议此事。
王家在魏县枝繁叶茂,那个时代的宗族观念不似现代那般淡薄,讲究根基永固。
他们会同门当户对的大家缔结姻亲巩固宗族在地方上的势力,年长的族人会强化宗族意识荣誉,极具凝聚力。
王震荣是四房的子弟,现在捅出篓子,长房王震凤是族长,又是致仕的官员,曾在朱州任职过太守,在家族中一言九鼎。
王震凤七十多的年纪,拄着拐杖,白发苍苍,虽然年纪大了,精气神儿却好。
人们一番商议,都觉得可以先使钱银捞人。
现在郑县令落狱,若是他还在的话,压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。
也有人忧心忡忡,旁支的族兄弟王跃临说道:“此次陈九娘来魏县掀起不少事端,先是惩治官兵,而后清查郑县令,现在又把四叔给抓了,可见其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