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衍抒很无语:莲老这腔调可真像是来骗药的!
就算不是纯骗,按对方一直以来对万能液的狂热,他也能打八成包票老人拿到药就会昧下三分!
可吟歌这种伤他又不好不给——不然万一是真的,那他就罪过大了!
思来想去,泠衍抒决定折个中:应下,但晚点再给。
反正眼下晗哥儿也没有,对方自己都是急用的时候,他也不可能现在就凑过去逼着要。
而这中间拖延的时间,正好再探一探莲老这说辞的虚实。
因为知道黎初晗叫不醒,不可能立刻拿得到神药,莲神医只得了太子的口头答应也没多想,立刻乖乖回去睡觉了。
劳累了大半宿的太子也熬不住,径自回了华清殿休息。
不过路过泠诀暂住的西配殿,他还是强撑着过去张望了两眼。
见里面安静一片,外隔间、内间榻上、床前都有人影——显然守夜人数是按满员通宵排的,能保证随时有人应答伺——他就没再进去打扰。
后半夜还算安宁。
但是次日就没那么悠闲了。天还未亮,行宫就收到了皇宫来的接二连三的“飞鸽传书”。
孤枕难眠的林星野睡不好就干脆早早起来奋斗,保证自己忙成陀螺,以便杜绝胡思乱想!
正好他和初晗去符江那几日,父亲和宴离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启动恩科的准备,林星野便打算借机开考。
既然恩科开了,那征兵也得跟上,所以住着个兵部尚书的禄柳行宫肯定也“在劫难逃”,不意外被一道又一道的教令轰炸了。
当然,林星野再怎么被朝堂绊得脱不开身,给夫郎写信说小话的时间还是会挤出来的。
而且为了掩人耳目,他都夹在了给衍抒哥的公文教令里,搞得一开始没防备差点误拆的泠衍抒一阵无语!
于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黎初晗,还没闹明白自己一觉醒来为什么换了天花板,就又被太子一副牙酸模样出现在自己寝殿里给唬住了。
“你干嘛?蛀牙了?”
泠衍抒无语,淡淡瞪了他一眼,不想说这才第二日你们小夫夫俩要不要这么齁人!
黎初晗依旧没看懂,并且重点逐渐走偏:“……不是,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?!”
——总不能这人昨晚睡在这里吧?!
黎初晗打量着除了面前这个、“空无一人”的房间,略显破防。
泠衍抒快被逗死了,当即跟着没个正经:“急什么,事到如今咱俩还有什么清白可言?还需要在意那点破名节啊??”
这话给黎初晗惊得眼睛溜圆:“哇靠!你家室飞了我可还有啊!我当然会在意啊?!”
“那就大可不必了,因为你暂时也没了。”
说着泠衍抒晃晃手里林星野的信件,而后在黎初晗真的破防前,迅速收起了玩笑,
“行了,忽悠你的,有正事呢。当然你要是真好奇咱俩的清白可以去问隐卫;以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等你看完信就能知道,我也不多说了。”
黎初晗满头黑线地接了过来,没想到是他家小郎君的私信,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都赖那劳什子表叔的“壮举”,对此他无话可说。
此外还有征兵教令——这倒是件要事,不过:“那也不至于需要你大清早的私闯啊?”
泠衍抒服了他了:“还清早呢?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?再说你都起来了,又没有衣衫不整,又是一屋子隐卫,我何至于私闯?我充其量就是清了几个侍女而已。”
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黎初晗:“哦……”
这么听着对面确实没啥问题。
泠衍抒:“……”
黎初晗也没管这点冷场,正见林星野信上问“疲惫有没有好转,万能液有没有作用”,就赶紧地把今日份的掏出来喝了下去,以免延误。
而泠衍抒也真就眼看着对方喝完了,才开口说起莲神医讨药的事。
他没有隐瞒李吟歌的病情,搞得黎初晗翻手看了看空了的雕花鎏金白玉瓶,震惊里混着无语:
“干嘛不早说?!我这也不是急症,星野现在也停药了,匀出半瓶给他还是没问题的……他这样的最容易出心理问题,确实应该尽早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