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擦桌子的布巾也不要换的太勤快,这都是银子来的不知道吗?”
“还有你!剩饭剩菜你倒回去再用嘛,他们也吃不出来,咱们做的本来就是廉价的生意,不压缩成本,赚个屁的银子!”
褚朝云听了三句话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转身想走时,后门口,便进来了一位身形苗条,粉裙白帽的女子。
那女子嫌恶的瞧了一眼脏乱的店面,不知垢了多久的油味儿直叫她闻的想呕。
唐淑差点吐了出来,一张脸上九分都是厌烦。
褚朝云没认出那是何人,但对方显然看到了她。
不过唐淑忙着跟店老板说话并没理她,褚朝云了解完这家是个黑心的馆子,就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。
她从后巷绕到前门,正预备回万春楼,唐淑就笑盈盈地拦住了她。
“褚朝云,长业寺一别好久不见。”
这话蔡庆也说过。
但是两个人两种心态,蔡庆是真诚的问候,这女人可就说不好了。
褚朝云不知唐淑不在京中好好呆着,大老远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,但她自认和此人没有过多牵扯,自然也没什么好叙旧的。
褚朝云打算绕开,唐淑却不愿放行。
女子笑岑岑地瞳眸里带着深深算计,一脸兴味盎然道:“我就知道张满春会请你这个蕤洲第九来撑场子,不过很可惜,这回他可是要失望了。”
她带了京都一位名厨过来,那人万两白银都难请,可唐淑却为那小馆子的老板请了。
唐淑在长业寺出了那样的事,回京之后被唐父狠狠斥责了一通。
这一次她是带着必胜的决心来的。
因为如果再输给褚朝云,她就会被唐父送到庄子上去,永世不得翻身。
她千方百计打听到了这里的消息,连褚朝云和张满春的关系也摸得七七八八。
唐父是个商人,自然不理会唐淑和褚朝云的私人恩怨,他只看中利益。
而唐淑这次过来,给她父亲押的“军令状”,不是简单的赢过褚朝云就算了,她要收购张满春的酒楼,因为唐家想要在蕤洲的生意场上,也占有一席之地。
蕤洲从前贫瘠,如今摇身一变,已经成了个人人争抢的香饽饽。
用大祁名厨来打压万春楼,再用些恶心但有效的手段,张满春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,如何能跟他们唐家来争。
唐淑说话留三分,故弄玄虚。
奈何褚朝云懒得搭理她,一句没听完就回了酒楼里。
回来将此事一说,程月便对那些快餐类的菜式又捉摸不定。
就连张满春,也有些怕道:“这样能行吗?大祁名厨册上的名厨,虽说不知是哪一位,但厨艺必定精湛。”
他们明明是高档馆子,如今却做起了快餐,反而人家那种苍蝇小馆,今日到高大上起来……
这这这,张满春忧心忡忡。
褚朝云叫他们稍安勿躁,且按原计划进行便好。
待到午时,得知两家周年店庆的百姓们纷纷赶来,其中,三分之一是奔着万春楼来的,而三分之二,则自动去了对街排队。
原因不难猜。
蕤洲如今再富有,富户也依旧是少数。
还是生活拮据的人家多些。
所以他们去不起万春楼,就只好去对面沾沾喜气。
而与此同时,小馆子门前的一张方桌之后,唐淑坐在一边,正懒洋洋的晒着日头,品着茶水。
这茶也是她从京中带来的。
不过唐家有钱但却从不做什么布施的善事,吝啬的很,唐淑自然不会分茶水给食客。
她兀自品茗,眼中却带着几分精明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