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吗?我不太确定我那一套你们能够接受。”日轮那一套,本来就是从缘一那里搬来的。不过由于自己的体质原因,他将自己学到的过于猛烈的招式的细节调整了一下,否则他怕是连刀都挥不起来。“想要试试。”理寿郎说。※无名走走,停停,在原地跺脚跺了好几次。他对缘一说:“我想换个名字。”缘一问: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?”无名则说:“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名字,我还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。因为当时不知道要被你们怎么称呼所以才叫「无名」的。我现在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。”缘一则问:“那你想到了吗?”无名呼了口气,说:“有想法。”缘一于是看着他,等待他说出自己的名字。无名十分庄重地,捡来一根树枝,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。这个场面让缘一想起了他在向家里打过报告之后,炼狱京寿郎便往自己找到日歌的那个村子跑。这一次他有了准备,找了自己所能找到的速度最快的马,几乎是用着把马累吐的劲回到了那个贫困落后的村庄。他原以为自己会被质问,会被蜂拥而来的人指责,会被村民辱骂……但是这都没有关系,他绝对不能看见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鬼的原因而被人污蔑,被人杀害。于是来之前,他是作了承担罪责的准备的。除了性命,他什么都可以奉上。并不是炼狱京寿郎怕死,而是他的这一条贱命,还得用来杀鬼,还得用来去救助那些可怜的被鬼迫害的人们。他抱了绝对的那颗心,回到这里。然而……村庄里面没有人烟,什么烟火气都没有。这个村子,像是被人定格了时间,安静地像是一副没有天赋的人所画出来的拙劣的画。太过安静了……炼狱京寿郎走下马,牵着马在村庄里面走着。“有人吗?”他拉长调子,呼唤道。没有一个人回应他。京寿郎感到非常的奇怪。大家是离开这里了吗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一下子集体搬迁?他拉开一扇门,里面空空荡荡的。但是,衣物还挂在墙上。他走进去,打开米缸,里头还有米。案上还搁着半碗已经凝固了的发臭的粥。(怎么了?)京寿郎警铃大作。在他带着日歌离开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面,究竟发生了什么?京寿郎走出小茅草屋,重新合上门。他抬头望了望阴郁的天空。这是个没有太阳的日子,所以一切生物都可在这片天空之下横行。“别找了,哪都找不到的。”一个凉凉的声音从京寿郎头顶响起。炼狱京寿郎猛地抬起头,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跳。他被一股冰冷的杀气直逼额头,颤栗感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。京寿郎眼前的土地上,落下一滴血。他抬起的眼睛里面,终于纳入了说话的人。是个女人。长得很小,身材很娇小,手也非常的小。与其说是女人,还不如说是个女孩。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。黑发如乌云般披落在身后,眼睛是黑曜石一般的颜色。“别找了。”女孩说,“我都拿去喂鬼了。还有一个,你要吗?”她挑起平凡的眉头,手扒拉过半具尸体。“喏,你还要吗?”只有上半身的尸体,身体被撕裂处正往下面流淌着鲜血。炼狱京寿郎的手按在刀柄上,却迟迟没有出刀。他无法出刀。他被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孩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