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却来了劲,冲门口的司机扬了扬下巴:“小李,去街角那家老字号米酒店,给我打一罐最醇厚的米酒来。”
“妈!”周琳上前一步想拦,“您这样让我多为难啊。”
“我喝口酒怎么了?”老太太梗着脖子,像个闹脾气的小孩。
傅清浅坐在一旁,冷眼看着两个原本和睦的人争执起来,目光扫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池鸢,心里的火气像野草一样疯长——好好的家,全被这个女人搅得鸡犬不宁。
客厅里的争吵像一团乱麻,傅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起身回了卧室。
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,氤氲的热气漫出来,模糊了镜子里他紧锁的眉头,也试图驱散那股从昨晚延续到现在的尴尬。
第二天的晨光像融化的蜂蜜,淌进窗帘的缝隙里。
池鸢顶着一身酸痛起身时,楼下已经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。她拢了拢微乱的头发下楼,看见老太太和周琳正坐在餐桌旁。
老太太穿着一身绛红色的太极服,精神矍铄,看见她就热情地招手:“鸢鸢快来!你看这早点,西式的面包奶酪,中式的米粥酱菜,都是一早忙活的。”
她向来讲究养生,天不亮就去别墅后的花园打了套太极,此刻脸颊还泛着运动后的红润。
池鸢看着满桌精致的早点,刚拉开椅子坐下,就对上了周琳冷冰冰的目光。
那眼神像结了层薄冰,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“要不是妈来了,咱们哪能吃得上这么丰盛的?”周琳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明显的怨气。
池鸢心里清楚,昨晚几个人喝醉了她收拾折腾到半夜,自己也没睡好。
今早实在起不来,可这些话没法当着老太太的面说,只能低下头,默默扒拉着碗里的粥。
早餐结束后,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碗筷,又转身给刚下楼的傅渊和傅清浅递去饮料和餐盘。
正忙着给不喝碳酸饮料的傅清浅换牛奶时,岁岁突然咳嗽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:“池鸢,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?”
真当自己是家里的佣人了?
池鸢的手顿了顿,指尖的温度仿佛被那声咳嗽冻住了。
她心里其实一百个不愿意去公司,一想到要见到盛明栩,就像有根刺扎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的难受。
可她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,只是将牛奶轻轻放在傅清浅面前,低声应了句:“那我去上班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傅渊也跟着起身,那样子像是要监督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