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穿着无非就是京都的翩翩贵公子,一人是淡金色的长衫,一人是儒雅的紫。在两人抵达的时候,元嬷嬷早就安排好了,带着两人从后面的密道进了望香楼,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而穆战骁和李时裕亲自来,是要抓史仁一个人赃俱获,他贪污国库却有显得精妙无比,所有的交易倒是都安排在妄想楼内进行了。
望香楼内的人虽然传说皇上会来,但是这朝中的大臣从来不会这么认为,毕竟他们也出现在这里,只是从来没见过皇上,若是真的皇上来了,这望香楼怎么会没一点动静。
久而久之,这几年下来,也就只是传说,大家都不以为意了,自然就放肆的多。
李时裕对于官员寻花问柳,只要没闹出事,一般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若是闹出事了,那就严惩不贷,所以这些人对于这种事,倒是心中有数,也不至于太过放肆。
「四爷,骁爷,请跟奴家来。」元嬷嬷的声音是讨好的,「这个包房,您能看见所有的地方,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,今晚的史仁就安排在您包房的隔壁,您包房有一扇隐秘的小窗,透过小窗也能看的真切。但是对方绝对不会发现。」
「很好。」穆战骁颔首示意。
元嬷嬷倒是没说什么,就这么在前面亲自把两人带入了厢房内。
而就如同元嬷嬷说的,这个厢房的位置是极好的,不仅仅是可以注意到史仁的一举一动,也能看清舞台上舞娘的每一个反应,那特质的镜子,就更可以清楚的看见舞娘的容颜和表情。
望香楼的舞娘是出了名的。
以往他们来的时候,元嬷嬷倒是没这么大费周章,只是按照穆战骁的安排去坐,而现在——
穆战骁安静了片刻,看向了元嬷嬷:「你倒是煞费苦心了。」
这话不咸不淡的,可是却是在询问元嬷嬷,元嬷嬷自然明白穆战骁的意思,笑了笑,也很是镇定。
「启禀骁爷,正好这段时间奴家这里来了一个舞技超群的姑娘,今晚是她的首秀,奴家倒是没别的意思,这每一间包房,奴家都做了这样的准备,倒不是刻意为之。」元嬷嬷淡定的解释,并没慌乱。
穆战骁看了元嬷嬷一眼,也没说什么。
当今若说舞技超群,也就只有穆澜当时无愧,之后并不是没出过舞技超群的人,就只是看过穆澜起舞后,就再也难找到让你动心的人了。
宫中的舞娘何其多,又有谁让李时裕动心了吗?
就连已经回来的穆澜,好似李时裕也从来不再让她起舞过。
穆战骁低敛下眉眼,好似陷入了沉思。而元嬷嬷并没多说什么,很快颔首示意就从容的退出了厢房,厢房的门被关了上去。
李时裕全程没怎么说话,穆战骁跟着坐了下来,主动给李时裕沏了一杯茶,李时裕倒是给面子的喝了一口:「容九那边安排好了吗?」
「安排好了。」穆战骁应声,「这史仁今晚怕是能拖拉出不少朝中的大臣,若不然的话,我们也无需到这里了。」
「哼。」李时裕冷笑一声,「朕真是太放纵这些人了,这些人真的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?」
「人总有得意忘形的时候。」穆战骁淡淡开口。
李时裕又喝了口茶,而后才把茶杯放了下来,穆战骁倒是看了一眼:「四爷好似自从夫人回来后,也不怎么去夫人那饮茶了?」
这话,让李时裕重新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,那茶杯就这么在李时裕的手中转了一个圈,平静的容颜,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神色。
「你想和我说什么?」等了一阵,李时裕才开口问着穆战骁。
穆战骁笑了笑:「夫人回来后,我们极少聊起夫人,夫人虽然也到穆王府走动,但是也极少,就好像,夫人和我们之间还有了一层隔阂,至于和四爷,那我就不得而知了。」
李时裕这才看向穆战骁,一字一句说着:「守株待兔。」
这话有些意味深长,穆战骁低敛下眉眼,倒是没说什么,他和李时裕多年的默契,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,这宫中的这位王后,不仅仅是他,李时裕也一样觉得有蹊跷了。
「澜儿的身上,我犯过不可饶恕的罪,又岂能再错一次。如果澜儿出现在这我的面前,我不可能再认错,那是我欠澜儿的,永生永世都无法偿还的。」
说这话的时候,李时裕的话语带着坚定,并没任何一丝一毫的玩笑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穆战骁倒是没说什么。
两人安静了下一下,就这么轻轻碰了茶杯,而耳边也已经传来了悦耳的乐曲声,在台下的舞娘开始翩翩起舞。
「不如看看望香楼新来的舞娘,若不是舞技超群,元嬷嬷绝对不敢说活出这样夸大海口的话。」穆战骁转移了话题。
李时裕嗯了声,那眸光落在了不演出的舞台上。
而一旁的厢房里,却显得一片混乱,容九已经带人冲了进去,人赃俱获,他们听的清清楚楚的,但是却没主动出现,这种事,容九处理,就足够了。
倒是舞台上和下面大堂的人完全不受影响。
很快,李时裕和穆战骁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舞台上,也好似忽然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元嬷嬷的意思。
何谓舞技超群。
面前的女子,甚至没蒙面纱,绝美的容颜带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,就已经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,好似所有的心魂都已经被勾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