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穆澜也不觉得奇怪,这确确实实是曲华裳做的出的事。
若这些奴才,真的是穆澜所杀,那又如何?和曲华裳手中的人命比起来,穆澜手里的人命算什么。
穆澜低敛下情绪,淡定的看向了曲华裳,并没因为丢到自己面前的巫蛊娃娃而有任何的惊慌失措。
「母后,这些巫蛊娃娃,臣妾并不熟知。」穆澜三言两语就直接否认了。
曲华裳冷笑一声,好似早就算到穆澜会否认一般,那声音又跟着严厉了几分:「本宫早就猜到你会否认,这些巫蛊娃娃都是从你的寝宫搜出,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本宫否认!」
穆澜挑眉,没说话。
这一连串的证据,打的穆澜猝不及防,恐怕是穆澜离开东宫的瞬间,曲华裳的人就已经来了,而后搜出这些所谓的证据,又比自己先到了凤鸾宫一步,而她也不过就是那个自动跳入陷阱的人而已。
倒是曲华裳见穆澜不说话,冷笑一声:「你以为你所在的一切事情,所有的人都不知道。你要知道,你所在的地方是东宫,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太子,太子是本宫的皇子,本宫怎么可能任你在东宫为所欲为。」
穆澜点点头,好似颇为赞同。
「本宫能让你来,必然就是有了绝对的人证和物证。」曲华裳说的直接,「本宫就算让你死,也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。」、
话音落下,曲华裳阴沉开口:「宣花莲进来。」
「是。」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,「皇后娘娘有旨,宣花莲入殿。」
这话,倒是让穆澜有些意外的挑眉,但是这样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,毕竟整个东宫,除去荷香外,并没一个人是穆澜边上的人,而都是李时元安排好的,李时元边上又曲华裳的人并不奇怪。
那倒不是监视李时元的,毕竟他们母子是一条船上的人,谁翻了,对谁都没好处。
穆澜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。
而花莲很快就从殿外走了进来,穆澜淡淡的看了过去,就一眼,花莲差点吓的腿软,之前连心的死还历历在目,但是今日之事,花莲想到曲华裳可以给自己做主,那胆子也不免大了起来。
毕竟,太子殿下也是要给皇后几分薄面的。
花莲这么想,从容的跪了下来:「奴才花莲,见过皇后娘娘。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」
「起来吧。」曲华裳拂袖,「眼前的这些东西,你可认识?」
花莲站起身,再看着穆澜面前的巫蛊娃娃,表情惊恐了一下,立刻低头说道:「奴才认识。娘娘回门,奴才是负责给娘娘收拾寝宫的,就在娘娘的床下看见这些巫蛊娃娃,但是奴才不敢说,奴才怕娘娘杀了奴才。」
花莲的这些话,说的既委屈,又惊恐,是真的演了一手的好戏。
穆澜眉眼里的冷淡也跟着越发的明显起来,好似对花莲的话完全没任何的反应,更没任何的惊恐和心虚。
因为穆澜很清楚,曲华裳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置自己于死地,她不管怎么狡辩,都不可能从曲华裳手中离开,既然解释无用,就何必浪费口舌。
她要想平安无事,自然也要想别的方式。
「现在事情闹大了,奴才才不得不说。」花莲连声把话说话,全程没看穆澜一眼。
而曲华裳在花莲说完,立刻看向穆澜:「穆澜,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?」
穆澜半笑不笑的看向了曲华裳:「母后,难道一个奴才的话,就可以定了臣妾的死罪吗?要是这样的话,臣妾的命未免也抬不值钱了,这话传出去,不怕人笑话了吗?」
「穆澜,你……」曲华裳没想到穆澜能言善辩,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没任何的惊慌失措。
「除去花莲外,还有谁看见臣妾的寝宫有这么些个东西了吗?」穆澜又问,「如果没有的话,就花莲一人,是构不成认证的,毕竟死的活的,都是花莲一个人说了算,臣妾这倒是要好奇的问问,花莲是受了谁的意思,才这么明目张胆的指证臣妾。」
穆澜的口气仍然是冷淡的,看着花莲的时候,竟然也不动怒,那种清冷的笑意让人寒颤到了心底深处。
「穆澜,你这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。」曲华裳震怒的摔了手中的杯子。
「母后,既然有人要置穆澜于死地,又何时存在给穆澜悔改的机会呢?」穆澜淡淡反问。
曲华裳被穆澜怼的说不出话,自己的颜面何时被这样扫地过,要知道,在这样的事情面前,任何人看见的第一时间都已经软了手脚,不管是真的做错,还是假的做过。
唯有穆澜,无所畏惧。
曲华裳是真的不信穆澜可以这么肆无忌惮。
她能把穆澜弄到这里,又岂能给穆澜任何挣脱的机会,她冷笑一声:「穆澜,本宫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来人啊,把太子妃娘娘给本宫关到天牢去。」
穆澜没站起身,仍然挺直了脊梁骨,好似在等着有人把自己带走。
而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觑,却真的不敢立刻上前动手。
「还不动手。」曲华裳怒吼出声。
侍卫这才快速走上前,就在这个时候,宫外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声:「太后娘娘驾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