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知画错愕了。
她想解释,但是在李时元阴沉的眼神里,却有些百口莫辩。
穆知画猛然看向了穆澜,穆澜似笑非笑的端倪着穆知画,但是却不曾开口。
「穆知画。」李时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「你为何会穿着这一身喜服!」
穆知画的脸色更是惊变。
到这一刻,穆知画已经回过神来。
她就说穆澜怎么能那么好心给自己台阶下,就算她求和,在穆澜看来也不过就是笑话。
这喜服,根本就不是李时元给自己的,而是李时元给穆澜的,结果穆澜却顺水推舟的给了自己,顺便把自己给陷害的彻底。
「不是,殿下……」穆知画的脸色变的格外的慌张,急忙开口。
「本宫专程差人给你送去喜服,这是本宫和太后的心意,就算你是侧妃,这喜服也是按照正妃的标准来裁的,而你把本宫和太后的心意践踏在脚底,穆知画,你是何等居心!」曲华裳的声音严厉的不能再严厉。
穆知画的脸色早就煞白,直接跪了下来,拼命的摇着头:「臣妾不知道,臣妾真的不知道,臣妾都是被穆澜算计的!」
穆澜很无辜的眨了眨眼,比了比自己,而后才款款出声:「妹妹这话就有些血口喷人了。本宫知道妹妹一直心存记恨本宫抢了妹妹的太子妃之位。但是这太子妃之位,不是本宫来的,而是殿下愿意给的。」
穆澜的声音掷地有声,居高临下的看着穆知画,是胜利者的姿态,也不曾有任何的心虚的痕迹。
那眸光看着穆知画,却更多的是兴味和看热闹的心思。
「穆澜,你……」穆知画恨的咬牙切齿。
「所以,妹妹把这笔账记在本宫的身上,是不是太过分了?」穆澜淡淡开口,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淡定,「何况,妹妹亲自到的凤鸾宫看的本宫这件事,难道妹妹忘记了吗?忘记了那一日,妹妹在本宫这里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吗?」
这话,让殿中的人瞬间看向了穆澜。
那一日,穆知画去了凤鸾宫,很多人是知道的清楚的,就连不曾出现的曲华裳和李时元都是知道的。
不说,不问,只是因为穆澜没说什么。
但是不代表李时元对这样的行为就是放任的。
而穆知画听见穆澜的话,脸色更是变得惊愕。
穆澜这才继续开口说道:「那一日,妹妹在本宫的厢房之内,屏退了所有的奴才,要和本宫说体己话,但是妹妹说了什么,字里行间都是过来人的身份在教训本宫。」
穆知画简直不敢相信穆澜可以颠倒黑白到这样的地步。
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,穆知画是失势的人,任何解释都变成了掩饰,何况,她错在先。
自从拿了李时元给的喜服,穆知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件喜服身上,几乎是爱不释手,哪里还有心思注意曲华裳送来的喜服,但凡注意到了,穆知画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。
而穆澜的声音却不断的传来,一字一句都是在控诉穆知画。
「鉴于妹妹早就入宫,对宫中的规矩甚是熟悉,所以本宫从来不曾说过什么。可是在妹妹看见了本宫厢房内的喜服,却动了心思。妹妹未进宫之前,也是穆王府的人,这木子家的衣服,妹妹一直很喜欢,只是多次上门,绣房的人都拒绝了,所以妹妹一直没能拥有一件,也是憾事。」
穆澜不咸不淡的引出了重点:「而木子家的喜服更是做工精巧,能拥有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」
「……」
「妹妹见到了,倒是毫不客气的就问本宫要了。甚至字里行间是威胁,威胁本宫若是不给的话,那么在东宫必然不会让本宫好受,因为妹妹肚子里怀着皇子,谁都要哄着妹妹更是不敢对妹妹有任何的不敬。」
……
穆知画听着穆澜的话,拼命摇头:「不是,不是这样的……」
但是穆澜却没给穆知画任何反驳的机会,甚至没站起身,就只是这么坐着,安静的说着,好似这件事和自己从来没任何的关系。
「本宫自然是不愿意。但是妹妹怀着身孕,若是在本宫这里出了事,本宫就算是多少条命都不够赔。在本宫暗示过妹妹,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本宫的喜服后,显然妹妹没停止的意思。」
说着,穆澜的声音一顿,忽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:「妹妹越是对喜服感兴趣,执意要得到,甚至不惜和本宫动手,就因为这是太子送的。妹妹只准自己独宠,不能把太子分给任何人。本宫忌于妹妹的身份和怀有身孕,自然不敢做什么,也为了姐妹的和气,就只能把喜服拱手相送。」
「穆澜,你血口喷人。」穆知画尖叫出声。
而穆澜淡淡的看着,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冷了起来:「本宫还在寻思,日后要如何和太子解释这件事,结果妹妹倒好,竟然册封之日,就迫不及待的把衣服穿了出来,还要把这一盆脏水泼在本宫的身上。那么,本宫不可忍。」
话音落下,穆澜就已经跪了下来,恭敬的看着曲华裳和太后:「臣妾恳请母后和太后娘娘给臣妾做主。」
而随着穆澜的话音落下,主殿内的气氛也已经越发显得紧张。
李时元阴沉的看着穆知画:「穆知画,你好大的胆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