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穆澜。」穆澜倒是面不改色的应了声,「不然我是谁?」
李时裕安静了一下,最终也没说什么,但是李时裕的眼神也不曾从穆澜的身上挪开:「穆澜,别怪本王没提醒你,小心为上策。不管是谁,都不是可以让你随意玩弄的。」
「多谢四殿下提醒。」穆澜的哑着声音。
李时裕这才站起身,没再理会穆澜,就如同来时一样,快速的在穆澜的面前消失不见了。
穆澜没吭声,看着李时裕送来的药瓶,在手心把玩了起来,她倒是也没说什么,很快就吹灭了烛火,安静的躺了下去。
但终究一夜无眠。
……
翌日。
穆澜醒的很早,没睡下去多久,听见门外的动静,知道是荷香已经醒了,穆澜也跟着醒了过来。
喉咙就如同割裂一般的疼痛,比起昨天,更为难受。
别说说话,呼吸和吞咽都变得困难了起来。
穆澜站起身,在床榻边坐了很久,才渐渐的回过神,艰涩的开口:「荷香。」
屋外的荷香听见动静,立刻推门走了进来,看见穆澜的样子,荷香一阵阵的心疼:「侧妃娘娘太心狠手辣了,您现在都变成这样了,说话都困难了。」
穆澜倒是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
荷香倒是也配合穆澜,很快就给穆澜梳妆打扮,就连早膳都换成了易吞入的食物,但是穆澜仍然吃的很慢。
没吃一下,都好似用尽了力气。
就连紧皱的眉头都一直没舒展开。
用完膳,明月立刻上前,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,荷香已经熬好药端了过来:「大小姐,用完膳,等着药凉了,您就能喝了。」
穆澜点点头,而后转身看着荷香。
荷香立刻明白了穆澜的意思:「大小姐,您这样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吗?您不去的话,老夫人也不会怪罪您的。再说,现在王府内乱哄哄的,昨儿老夫人气的不轻呢,奴婢才从祠堂那边回来的,老夫人现在都没起身,昨夜恐怕也是折腾到很晚。」
穆澜拧眉,示意荷香继续说下去。
「奴婢回来的时候,倒是看见王爷和懿郡王一起去老夫人那了,恐怕也是为了侧妃娘娘的事情去求情了。」
荷香说着还有些愤愤不平的:「侧妃娘娘下这么重的手,平日若是依照王爷的性格啊,娘娘昨儿就不是这样了。」
「何况现在只是把她关到了地牢了,这就代表这件事有回旋的余地的,老夫人耳根子软,对王爷的人是言听计从的,王爷真的不追究这件事了,侧妃娘娘就是关个几天,安然无恙了。」
说着,荷香耸耸肩,不是很赞同。
「而且,大小姐,您看看,四夫人都那么惨了。奴婢听南楼的人说啊,四夫人到现在就是偶尔醒来,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。」说着,荷香的声音压的有些低,「看起来估计是不行了。」
穆澜拧眉,好似不赞同的看向了荷香。
「奴婢可没乱说。」荷香一本正经的站好,「昨儿呢,王爷也过去了。您看看,这么多年,王爷几乎没到南楼过,昨儿在南楼待了一晚上呢。」
这倒是有些出乎穆澜的预料。
但是穆澜也没说什么。
荷香咋咋呼呼说的都是昨儿到今天,王府内的事情。
这点穆澜倒是佩服荷香,荷香虽然平日咋呼,但是探听消息这本事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,王府内大小的事情,都可以被荷香问的清清楚楚的。
在上一世,穆澜倒是真的没发现荷香这个本事。
穆澜安安静静的听着,眉眼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,一直到荷香把话题绕了到了穆澜的身上:「大小姐,药已经凉了,您快点喝了吧。」
穆澜嗯了声。
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着,每一口的吞咽都让穆澜的喉咙疼的难受。
而荷香盯着,一直到穆澜把药汁完全喝完了,荷香才把碗收走了,轻快的走了出去。
穆澜摇摇头倒是没说什么。
很快,穆澜站起身,朝着落雪楼外走去,荷香急忙跟了上来,一眼就能知道穆澜的想法:「大小姐,您还真的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啊。」
穆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:「我的腿没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