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碍于在场的人,穆知画不好发作,拂袖快速的走着,难得有些没了气度,和穆知画比起来,穆澜就显得淡定的多,从容不迫的走着。
倒是跟在穆澜身后的荷香,胆战心惊的。
生怕一小心就出了意外。
但是在穆澜的眼中,荷香看见的却是淡定从容的自信。宠辱不惊,临危不乱。
倒是李时裕没跟上去,在原地站着。
一直到穆澜的身影消失了,李时裕才淡淡开口:「穆澜不简单。」
穆战骁拧眉:「她出生的第一天就已经被送到了顾府,这16年来,穆府的人对她不闻不问,几乎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。若不是老太太这两年的身体每况愈下,御医都无能为力,才会死马当活马医,让穆澜回来冲喜。」
言下之意,穆澜并不是多特别的人,这一切更像是意外。
李时裕安静的听着,眸光已经收了回来,仍然负手而立的站:「顾府是什么人?」
「普通商贩,在京都有几家店铺,仅此而已。」穆战骁解释。
李时裕颔首示意,并没说什么,从容的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。
他原本就是奉命来看望老夫人,顺便看看穆府刚回来的嫡女,只是这个穆澜,有些让李时裕意外。
她的姿态,和那一日救下自己,顺便要走自己玉佩的女子极为的相似,特别是说话的口吻,云淡风轻,在肆意里又带了几分的谨慎。
是巧合吗?
在这样的沉思里,李时裕胸口一顿,定了定神,穆战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担心:「四殿下,您……」
「无妨。」李时裕挥手,很快就面不改色的继续朝前走。
两日前李时裕被太子的人围剿受了重伤,但是却不能在朝廷上表露分毫引起怀疑,所以李时裕是强压下伤口,表面显得若无其事的。
刚才在试探穆澜的时候,李时裕运了气,自然受到反噬。
血腥的味道一阵阵的冲入喉管,却被强压了下来。
而穆澜的反应就像不会武功的弱女子。
所以是他的直觉错误了吗?
沉了沉,李时裕看向穆战骁:「之前的事查的怎么样了?」
「对方并不知道四皇子的身份,这一次的刺杀没成功,恐怕太子不会善罢甘休,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。」穆战骁拧眉,「倒是救下殿下的人,把痕迹都抹的干干净净的,恐怕需要点时间。」
李时裕点头,没再多言,两人的交谈很轻,一直到祠堂附近,交谈就戛然而止。
……
穆王府,祠堂。
王雪霜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走出祠堂,就看见迎面而来的穆知画,穆知画立刻行了礼:「祖母好,知画给您请安了。」
「知画啊,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?」王雪霜看见穆知画倒是欢喜。
「想祖母了,就过来给祖母请个安。」穆知画嘴甜,哄的王雪霜很是开心。
王雪霜笑呵呵的:「就是你嘴巴甜,每天哄得人开心。」
穆知画乖巧的站着,有些娇嗔的看着王雪霜,完全没提及穆澜的意思,穆澜倒是也不急不躁的站着,好似面前的一切和自己并没太大的关系。
倒是王雪霜注意到了穆澜,上下打量了下,心中就已经有数了。
穆澜的容颜和已故的王妃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王雪霜对穆澜并没太多的好感,毕竟穆澜出生,穆王府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大事,加上穆澜的母妃也是因为难产而死,反而穆澜命硬留了下来,一度让穆洪远伤心欲绝。
综上种种,王雪霜没办法对穆澜有任何的好感和怜悯。
就算明知道穆澜是为了给自己冲喜而回穆王府的,王雪霜的脸色也好不起来。
总觉得穆澜是个扫把星。
但是看着穆澜落落大方站着的样子,王雪霜倒是也没说什么,起码这个穆澜和自己想的好的太多了。
她以为流落民间无人管教的穆澜就是一野丫头,上不了台面。
那个顾府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,就是有些钱财,在京都没任何的声望,教出来的姑娘也成不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