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陆春他们的营地在地下河边比较宽阔的位置搭建了一个营地。营地上立着两个两个帐篷,还有锅具跟篝火立着。王陆春把他们两个带进其中那个橙色帐篷中,去给他们找伤药跟绷带。他们带进来的物资倒是很丰富,药品跟食品一应俱全,万璞玉甚至在帐篷里还看到了油盐酱醋。但装备却没有几件,所以看上去他们不像是下来探险的,更像是下来野营的。但野营野到这个地方……“喏,这个药粉是云南白药,往你破皮的伤口上撒的,然后再包扎上这个绷带,”王陆春把棕色药瓶的药粉跟一瓶药油递给万璞玉,详细的交代着,“这个药油,是抹在磕肿的伤痕上,能缓解一些疼痛。”“明白,这点东西我还是懂得。”万璞玉接过他递来药品跟绷带棉球,王陆春就很有眼神的从帐篷里退了出去,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。秋秋先是上手解开了万璞玉额头上粗糙的包扎,血液已经把伤口跟包扎用的布料黏在了一起。她必须得小心翼翼,才能不弄痛万璞玉的伤口。万璞玉倒是直接多了,觉得长痛不如短痛,咬咬牙就过去了,直接抓住包扎的布料一撕。虽然瞬间鲜血直流,但布料是顺利就撕下来了。“怎么这么彪呢!”秋秋气的猛拍了他手背一下。“害,这算什么,就流点血而已。”万璞玉满不在乎的说。确实,这点伤痛跟他之前受过的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。但心疼是秋秋的事儿,不管怎么样,看着他流血,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。她用棉球轻轻的沾掉万璞玉额头伤口涌出来的鲜血,然后把药粉小心翼翼的撒上去。药粉接触伤口,带来一阵刺激性,万璞玉忍不住本能的嘶了一声。秋秋笑他,“这会儿知道疼了?刚才不挺威风的嘛。”万璞玉当然还会嘴硬,“才没有,是他这个药有点劣质。”秋秋懒得再废话拆穿他了,把药粉仔细的撒均匀,就拿绷带给他结结实实的包扎好,直到确定不会再有血迹渗出来。额头的伤口处理好,再就是他腿上,但因为膝盖本来就有旧伤,现在抹上再多的药油也只是杯水车薪。“算了,我等会儿去烤烤火,差不多就能缓回来了。”万璞玉摁住了秋秋的手,顺手接过药瓶来,反过来为她抹药油,处理身上青青紫紫肿起来的伤痕。手脚四肢上的接触还算没什么,但真要是在他面前解开衣服,去处理更里面的伤势,秋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。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,明明之前……该做什么都做什么了。可心里那道坎儿就是过不去,秋秋还是一咬牙,把万璞玉给推了出去。万璞玉轻笑一声,无奈的摇摇头对她说,“那我先去帐篷外等你。”“嗯,你先烤烤火!”秋秋在帐篷里,背对着回应他。帐篷外的小营地上,王陆春把已经有熄灭迹象的篝火重新点起来,坐在篝火边儿上开始抽烟。“要来一支吗?不是什么好烟,别嫌弃。”见万璞玉坐过来,他主动把烟盒递过去。那是一盒很普通的国产牌子的香烟,虽然价格低廉,但烟叶的劲儿很大。就像他一样在毫不起眼的位置燃烧出最呛的烟雾。“在地下,人都狼狈成这个样子了,有烟抽就不错了,我不是挑三拣四的人。”万璞玉一边这么说着,一边挑出一支烟来在篝火里点燃,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忍不住皱眉。嗯,这种便宜货,他以前只听说过。“你刚才说,原本设想是把我跟祝元单独分离出来,有话要说,”万璞玉勉勉强强的抽着烟,主动挑起他想听的话题,“那现在能说说吗,还是必须得我们俩在一起才能听?”“其实也可以讲讲,讲一部分。”王陆春深深的吐出一口烟雾,“让我想想,既然是你的话,你们道阳观方面的计划你知道多少?”万璞玉想了一下,给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回答,“只要是师父制定的,我都知道。”王陆春微微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,“那看来云玉那部分你就不知道了。”万璞玉面色一沉,现在看来他们之间还是王陆春那边掌握的消息跟多一些,他只能选择实话实说去交换,“我对他的了解确实不多,尤其是他在脱离道阳观后的一些‘私人行为’,”“你们应该清楚,我唯一一次正面见他,就是跟师父一起去给他收尸。”那年万璞玉六岁,刚刚加入道阳观,刚刚被师父赐予这样一个名字。在一个暴雨滂沱的傍晚,他跟着师父去了一处隐蔽的山坳,云玉的尸体脸朝下趴在泥地里,任由雨水拼命的冲刷。他当时很害怕,不敢过去看,抓着师父的衣角躲在那把巨大的黑伞下。师父只跟他说了一句话,也是他在道阳观被教授的第一个规矩,“小心点儿,别死了,不要向他一样。”后来的经历中,他能察觉出云玉在离开道阳观之后一定是做过些什么的,不单单是帮道阳观找回丢失的南火剑。而他做的这些事情,有多少是导向了他死亡的结局,而这些事情师父又知道多少呢?当时万璞玉还太小太懵懂,没能看到师父在面对云玉师兄尸体时眼底是怎样一副神情。“那这么说,你也并不清楚他离开道阳观的真正原因了?”王陆春继续问他,似乎是把话题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。“不清楚,在那之后,师父就不允许在道阳观中提起他了。”万璞玉深吸一口气,实话实说。似乎是回忆到昔日的故人,王陆春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,实际是深深的无奈,“他的死,是为了一个挑战,或者只能说是一个试探,”“你们道阳观的人都这样,明明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,为什么总:()黄泉宝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