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外表看上去像是叔感成男,但他过得堕落厌世,把选择的主动权完全交给别人,那种是死缠烂打就很容易追到手的类型。
他身上有种酒精、灰尘和冷风的味道,莫名很适合出租屋,破旧旅馆的场景。
虞鲤知道他曾经是联邦的死刑犯,恶行累累,但和他相处之后,虞鲤又觉得,他不像是会主动屠戮人命的恶魔。
有时候会盯着他的脸想,这个人在想什么,他的梦里会重复着怎样的景象呢?
为了掌握巨熊恶魔的力量,虞鲤这几天也让斯莱瑟那里往深处查了一些情报,目前只知道囚徒曾经是靠近巨人山脉的边境,一家地下酒馆的打手。
边境远离联邦中心,虽然民风淳朴,但一些蛮荒习俗也保留了下来,比如台下的人赌钱,格斗场上的人赌命。
为了使这种血腥娱乐更有刺激性,灰色地带的人有“养蛊”的传统,他们会收留一批幼小的孩童,将他们圈在一起,养到能拿起刀的年纪,最后将这群早已熟悉彼此的孩子关在铁笼里,令他们自相残杀。
只有一个幸运儿能踏着“家人”的血活下来。
那个恶魔就是囚徒。
囚徒被判死刑的理由,虞鲤也知道。他十八岁时,屠杀了那条边境线所有地下赌场的有关人员,老板、打手,乃至观众,制造了数百条人命的惨案。
中间发生了什么,虞鲤不清楚,但大概能猜想到他做出了怎么样的抉择,又想怎么耗完自己的后半生。
虞鲤托着脸看他:“一直被人当武器驱使也很累的,不如到我这里好好休息,你觉得呢?”
囚徒半阖眼睫,片刻后,面罩下嗓音嘶哑:“……给我伏特加。”
虞鲤眼睛亮了起来,觉得有戏!
“保证伏特加管够,你再偶尔给我抱一抱。”
他低笑一声,紧绷的战术带微微震颤起来,像头冬眠的熊,尾音黏糊倦怠,“这具身体,你爱怎么用都行。”
……
距离联赛开幕只剩七天。
今早起来,虞鲤有点低血糖,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过来,点开终端。
季随云发来了行程通知,沃因希他们今天便坐上飞艇出发,在开幕式前便能赶到中央白塔。
听到这个消息,虞鲤心脏忍不住雀跃起来。
肌肤黏着一层滑腻腻的汗水,很不舒服,虞鲤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,卡着点推门出发。
……最近似乎是压力太大了,缺少休息。
刚走出古堡,虞鲤迎面撞上一道雪白的身影,她身形晃了晃,被陌生的青年扶稳。
一缕银色的长发从他的肩头垂下,如同月光。
“你似乎受到了恶魔的诅咒……不止一头。”
身穿神袍,秀雅的青年眸光闪了闪,担忧地蹙起眉:“或许,你需要一些帮助吗?”
石膏塔,医务室。
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可以清晰地倒映出人脸,窗纱滤过的日晕梦幻洁净,虞鲤跟着名叫珀西的白发青年来到他的医疗室。他微笑着示意虞鲤坐下。
“只是一次检查,请不用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