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现在谢佳秀一朝成为老师,又恰好成了赵华阳的老师,那刘翠芳可不得为了儿子对妯娌殷勤些吗?
nbsp;nbsp;nbsp;nbsp;原本刘翠芳也不是多么掐尖要强的性格,否则也不至于和老大一块在外人眼里是一家子老实巴交的老黄牛,可要说她是真的没心眼,那也真的是个笑话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样的人,只要有所求,有好处,那就是个很好相处也很热心肠的人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一旦她对你没所求,也不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,那就像这段时间一样,不冷不热地处着,井水不犯河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赵国志对此心里门儿清,大嫂是看得见利益却看不见什么亏欠的人,所以她这一时的热情并不算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一旦有朝一日,赵华阳在自家媳妇儿那里没有成绩上升,或者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小毛病,或者在学校里有个什么发烧感冒之类的各种意外,那么大嫂哪怕面上不说,但心里绝对会第一个怨怪自己媳妇儿没在学校里照顾好孩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是人之常情,却也让赵国志替媳妇儿觉得此刻大嫂的嘴脸有几分虚伪恶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吃完这顿热情的早餐,转头就和媳妇儿商量起在旁边盖厨房和茅屋的事儿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谁知,他刚提了个话头,第一天工作回家的谢佳秀就直接对他说:“要不我们找村长批块地,重新打地基盖个房子搬出去吧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赵国志被谢佳秀这个提议惊得愣了愣,半晌,他正色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?你们在家受欺负了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问到后面,他眼中赫然划过一抹凶狠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佳秀握住他这段时间越发粗糙的手,摇了摇头,皱眉道:“你先别急,先听我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赵国志:“……那你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闭紧嘴巴,凝神倾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于是谢佳秀就把之前自己在路上偶遇三丫头,之后又跟在她身后回来,在墙外听到的话细细地讲述了一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因为这些天之前的一幕幕都被她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又一遍,所以谢佳秀的讲述几乎没有任何遗漏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说完后,她忧心地叹了口气,“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紧张孩子所以有点杯弓蛇影了,反正我现在看到三丫头,总觉得心里面不舒服得很,我也实在担心星星和小月亮两个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,被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姐欺负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所以盖房子的事儿,之前她因为没有工作,都是一直憋在心里没漏半点风声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现在自家男人也想和老大家的分割得更清楚些,自己也有了稳定的工作,能挣满工分,那就有了底气,再加上分家时的钱和这些年存下来的一点钱,他们咬咬牙还真能盖个小点的房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的一番话说完,却看到丈夫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过了片刻,她听到一件让自己从头到脚都发寒的毛骨悚然的事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两天前,有人去镇上报案,说在山里看到一具被啃烂的尸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怕引起不好的影响,所以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,而他会知道,是因为他老师被请去辨别那具只剩白骨的尸首是女性还是男性,具体身高等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之后一个村一个村的暗访,终于在西河村发现了可能是死者的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村里人说她总是出门很久才回家,回家没几天又会出门,所以这次出门也没人知道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后来公安那边更详细地查那个女人的可疑行径,昨天才知道那个女人可能就是藏在群众里的坏份子,是人贩子,因为但凡她离开的那几天,多半附近村子里会有小孩莫名失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她基本都是走得山路,她是个寡妇,所以村里人也不关心她天天去了哪儿,也没人看到她带回家的孩子,基本是联系好了才拐骗,之后直接卖掉才回家休息几天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赵国志说到这里,语气阴沉得能往下滴水了,他抬头看向媳妇儿,沉声道:“他们都说那人贩子是在山里遇到了野猪,但我跟着去了,那座山里根本没有野猪,野猪要翻过一座山才会到那儿,更巧合的是,老师推断出来人贩子遇害的那天,恰好就是你遇到三丫头的那天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佳秀惨白着脸,突兀地打了个寒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,只觉得丈夫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到不了耳朵里,全部成了一片听不清的嗡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直到听到外面星星和小月亮稚嫩的笑声时,她浑身凝结的血液才仿佛一寸寸回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一开口,她的牙齿还是在不自觉地打颤,她用力攥紧丈夫的手指,急切道:“搬家!我们必须尽快搬出去!!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此生,她都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儿女和大哥家的赵圆圆有任何接触!
nbsp;nbsp;nbsp;nbsp;甚至如果不是知道赵华阳现在改了性子变得懂事上进,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家两个孩子和赵华阳以及大哥一家人有半点接触!!
nbsp;nbsp;nbsp;nbsp;无论事实如何,无论这件事到底和赵圆圆有什么样的牵连,只要她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贩子拐走,或者在深山里被野猪啃成一具难以辨认的小而破烂的白骨,她就又怕又恨!!
nbsp;nbsp;nbsp;nbsp;怕还有第二次第三次,怕总有一次没能躲过!
nbsp;nbsp;nbsp;nbsp;恨赵圆圆,恨不得现在就从厨房里找把刀冲过去把她活活砍死!!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她的理智让她只能坐在屋子里因为后怕而发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之前所有的怀疑和犹豫不决,此刻都成了不再需要任何证据的笃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不想知道赵圆圆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转变,不想知道她到底怀揣着怎样恶毒的心思,她只想严严实实的把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面,谁都别想伤害他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