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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城只能哄着：“这不第一次嘛，时间仓促我给忘了，下次一定哈～”

老太太太了解自家娃儿了：“下次？下次我都不知道在哪儿了！”

明城求了饶：“就您这身子骨儿比我还结实，您且长命百岁呢，指不定比我活得久呢～”

老太太不乐意了，年岁大的人可听不得这话，赶紧训她：“瞎说什么！”

明城这才卖乖，搂着老太太坐下，怎么也不撒手，一口一个姥姥囔囔地叫着，哄得老人那个熨贴。

老太太看她这小模样儿，心里直哼哼着笑，知道明城这是有事儿求她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：“说吧，求你姥儿什么事。”

明城“嘿嘿”两声，直呼英明：“也没啥大事儿～就是……囔啊，我记得你这儿还有几块好料子……”

老太太直骂冤家：“你这丫头天生来讨债的！”

活生生的讨债小鬼儿。

不过也罢，她那些料子本就是留着给明城的，前几年得时候，她就让明城拿去做衣服，明城懒怠不肯，她便一直给这小讨债鬼收着。

还以为明城一直不会开口呢，本打算留着给她当嫁妆算了，结果没成想，今儿倒是冲她要来了。

老太太不觉得明城是要给自己做衣服，她还是知道自家姑娘性子的：“这是要给谁做衣服啊？”

明城可算是找着能诉苦的了，把她爹她娘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统统告诉老太太，能告的状绝对不憋着，一股脑儿全都给她姥儿说了。

果不其然，她们家小老太太黑得发亮的眼珠子一瞪，冷哼一声，把明爸明妈一通数落，“你爹娘这两块料也是心够大的！什么都敢收！”

老太太心里清楚，明城告的状有水分，可还是心里给女儿女婿记了一笔。

明城坑完爹娘，继续跟自家老太太汇报：“不过，收也是我答应的，可我没想到那么贵。”

老太太倒觉得贵不贵的也没什么，人老了把身外之物看得比鹅毛都轻，只是心疼宝贝外孙女。

收的东西便宜也好贵也罢，还不都得明城想办法还礼。

老太太挑了挑嘴角：“所以你是想给人家家里长辈做几身衣裳？”

明城点点头，把心里怎么想的告诉老太太：“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了，就我这经济能力能买着什么好东西，还不如费点儿心思和功夫。”

“他们家不缺钱，我也不知道他家人会不会喜欢，但我总想着投桃报李，人家待我好，我也得对人家好，不管怎样我尽了心……他也值得我尽心。”

明城想起徐将，心里就

甜，徐将刚走，还没怎么着呢，她就想他了。

老太太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，笑了，心里满意，这就是她为什么喜欢她家明儿的原因，礼数周到，良善知恩，付出不计得失也不计回报。

她这辈子风光过穷苦过，见过的人无数，可只有明城的性子她最喜欢，倒也不是因为隔辈亲。

她闺女是个嫉恶如仇、爱恨分明的，从小谁要是敢对她甩脸子，她就立马甩回去。

可明城这孩子不，倒不是圣母，而是不在乎，知世故不世故，只管好自身。

别人对她冷嘲热讽也好，破口大骂也罢，她都不在乎，还真就像是朵小牡丹花儿似的，只管开好自己的花，别人怎么开花开得怎么样，她才不管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。

她只顾着自己绽放，等到百花都开了，美得惊艳四方，到那时，别的花朵是嫉妒也好，愤恨也罢，羡慕也好，夸赞也罢，她都不放在心上。

明城身上就有这股子劲儿，对这浮躁的世界不屑一顾的劲儿，她管别人怎么想，她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。

老人一惯宠她：“行，我家明儿的手艺是我手把手教的，拿出去可不丢人，囔囔支持你。”

本就是留给明城的，明城想怎么用她都支持，她只是心疼她怕她累着。

明城知道老太太对她好：“囔囔最好了～”

「囔囔」是她刚学会说话的时候，叫老太太的第一声，也是她对姥姥的专称和爱称。

老太太哄着自家宝贝姑娘：“都多大了还撒娇呢，走，姥姥陪你去挑料子。”

明城乖乖跟上：“嗯哪～”

老太太留的料子的确漂亮，明城看过不少次了，还是觉得惊艳又耐看。

看着堆满屋子的几大箱子，老太太问明城想好做什么款式了没有。

明城昨晚上就想好了：“做旗袍和中山装吧。”

老太太提醒她：“哟～那你可得想好了，旗袍挑人，中山装更挑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