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忽然问这个?
还没愣完,听见身上的男人闷闷地说,“媳妇儿,到底什么时候能领证啊!愁死老子了,怎么这么软?和没骨头似的,一碰你我就失控!”
明城一听话题越来越偏,好不容易把身上男人推开,看见徐将眼里全是爱意,憋着坏用事实打击他:“还没转正,想的倒挺美。”
徐将见明城起身又练字儿去了,在床边憋得难受,转了身子,面对着墙,努力冷静。
他可不想把媳妇儿吓跑。
明城眼角余光瞄见徐将坐在床上面壁思过的样子,差点笑出声,收回视线开始练字。
徐将好不容易冷静了会儿,又凑过去:“练字儿真能静心?”
明城点头应他,练字的确能静心,她生气的时候、有烦心事儿的时候都会写写字,写着写着心也静了,虽然她没什么生气烦心的时候。
徐将想了想:“我也想静心,能不能教我写?”
明城也是佩服他,徐将一看就不是喜欢练字儿的性子,为了磨她,也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。
“好,我教你。”明城答应得很痛快,她可不信他这脾气能有耐心学字。
明城起身,让徐将坐到椅子上,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,把砚台里的墨汁研了研,用毛笔吃满墨,再把多余的墨刮掉。
自古以来执笔无定法,明城先教徐将拿笔,握着徐将的大手,声音轻轻的,不紧不慢地告诉徐将,大拇指要有点像是吹笛子按住笛孔那样,“食指是【押】……”
徐将笑了笑,听着明老师温温柔柔的,解释起这些来,倒是通俗易懂。
他爸以前想教他书法,可他没什么兴趣,到明城这儿,却能听得进去,听得还很明白。
明城察觉到他走神,凶巴巴地让他专心,继续低声教徐将,“无名指是【格】,也有些人习惯说是【顶】……”
“指实,掌虚,掌竖,腕平,这样笔锋才能正……”明城矫正好徐将的执笔姿势,看着拿着毛笔的徐将,莫名有种温润儒雅的感觉出现。
徐将试了试,还挺有模有样的,明城又给他演示行笔方式,讲完这些基本的就开始教他写笔画,最普遍的便是长横。
明城握着徐将的手,教他她最开始学的楷:“有的长横起笔是斜的,有的直一些,起笔切笔以后转中锋,保持中锋行笔。”
徐将皱皱眉毛,问道:“怎么转中锋,媳妇儿?”
明城摸了摸鼻子,没想到他这么认真,“呃……”
徐将斜了明城一眼,看出她敷衍自己,毫不犹豫地批评自家婆娘:“你怎么这样当老师,太不负责了吧。”
明城立马点头认错:“行行行,我错了。”
小看这臭男人了。
“长横起笔的时候就转中锋,笔肚慢慢往上抬就可以了,你试试。”
徐将被明城握着手,试了试感觉,又自己试了试,笔肚稍稍慢慢往上抬,中锋还真莫名其妙转过来了。
徐将瞅了瞅手里的毛笔,感慨老祖宗的智慧着实有点儿意思。
明城握着徐将的大手,“不要抬太多的同时注意开始收笔,边抬笔边收,这样就可以一笔写完长横,不需要再回峰了。”
徐将挑挑眉,他听他爸说过,写软笔有人回峰,有人不回峰,他爸不太喜欢有回峰的字,觉得像是画的,不回峰比回峰要难,毕竟是一笔收的。
明城看徐将挑了挑眉,以为他哪里没听懂:“怎么了?”
徐将笑着问她:“你练字练了多久?”
明城摇了摇头,回道:“记不得了,打记事儿起,闲着没事儿便开始练。”
徐将想象了下小明城拎着小短腿坐在小书桌上练字的样子,打趣她:“你爸妈够狠的呀。”
明城知他这是心疼她了,弯着嘴角点了下他脑袋,“倒也不算我爸妈让我练的吧,我小时候没事儿就坐着写写画画的。”
“我爸说我小时候特乖,坐在床上没人管能玩一整天积木,玩累了就睡觉,睡饱了接着坐着玩,不哭也不闹,也不找爸妈,地方都不带换的。”
明城笑了下:“吓得我爸还以为我先天自闭,等长大了,我整天闲着没事儿做,总不能一直发呆啊,就练练字儿。”
徐将揉了揉她脸蛋儿,看了眼桌子上的报纸,问道:“怎么不拿白纸练?”
明城冲他笑了笑:“报纸不花钱啊,反正也得扔,还不如拿来练完字儿再丢。”
徐将不遗余力地夸:“真贤惠!”
明城不接受马屁:“快练,练不好别吃饭了。”督促完他,自个儿去床上躺着玩手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