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鸢:“……”
意图从系统这里找答案,她当真是闲疯了。
季清鸢拍了拍脸,吹了最后一支烛火,蹑手蹑脚上了床榻,和衣躺在思渊身侧。
思渊已经沉沉睡了过去,她上榻没多久,就极为自然地靠过来抱住了她的腰,往她怀里缩着睡。
季清鸢理了理被褥,也闭眼睡了过去。
夜渐深,她终于抵不住疲惫,半梦半醒间,似乎回到了五百年前——稚嫩而漂亮得雌雄莫辨的少年缩在昏暗潮湿的陋巷里,她不知不觉走进去,便见他忽地抬头,仰着苍白的小脸问她: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?”
五百多年前,她便是在一条陋巷救下了他。
可惜那时,他还不愿意跟她走。
但对上少年稚嫩而精致漂亮的脸,她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。
“是吗?”他低头,声音很轻,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他慢慢抬头,那张稚嫩而漂亮的脸忽地变成了弱冠青年的模样,漆黑的眼瞳一片死寂,幽幽望着她:“…为什么师尊要骗我?”
“师尊不是也心悦阿白吗?为什么要骗阿白?”
瓷白的脸,淡粉的唇,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,眼眸里的哀怨、痛苦、爱欲与恨意也越来越深。
“师尊,你当真是…好狠的心!”
……
梦境突然破碎。季清鸢猛地睁开眼,一股阴冷气息如毒蛇般缠上她的面门——她的结界竟在不知不觉间被破了一层!
她本能地翻身而起,恰巧又见一层灵力屏障被破开。
“锵!”碰撞声刺破夜空,攻击被屏障挡下的同时,屏障上的裂痕也如蛛网般蔓延,最终寸寸龟裂破碎。
季清鸢心跳的很快,借着月光,她看到不远处床边立着一道修长身影——江岫白手持细长的傀儡丝,苍白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,似乎没想到她能及时反应。
“道友醒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唇边勾笑,却带着渗人的寒意,“深夜叨扰,只是想向道友借一样东西。”
季清鸢强自镇定,指尖悄悄凝聚灵力:“道友真是好大的雅兴,半夜闯人闺房,就为"借东西"?”
,!
江岫白低笑一声,目光越过她落在熟睡的思渊身上:“那孩子,与道友是何关系?”
他是冲着思渊来的?
季清鸢清晰地感觉到,江岫白的目标是思渊,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身形,完全挡住床榻,袖间一道灵力飞出便凝成屏障挡在床榻前,隔绝了动静。
她沉声道:“不论是什么关系,都不借,还请道友离开此处。”
江岫白轻笑,眸光愈寒:“那就得罪了。”
话音未落,数十根傀儡丝已如毒蛇般袭来。季清鸢下意识抽出新买的剑,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光。丝线与剑相撞,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。
似乎没想到会他的招数被接下且轻易化解,江岫白眸光微变,不再收敛。
两人身影在狭小的客房内快速交错,灵力激荡震得窗棂咯咯作响。
季清鸢刻意改变了惯用的招式,每一招都带着碧水宫特有的水系术法痕迹,但因为是模仿着记忆中的碧水宫术法,仍旧带着几分僵硬,而江岫白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。
很快,把柄随意买的灵剑便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,剑身嗡嗡,竟一寸寸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