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兰从不怀疑父亲的职业素养,他从不赖床,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两小时?的早训。难得的晚起只可能是因为乔清。
想到?这儿,他又扭头看向他,却发?现乔清没有坐轮椅,而?是站着。
克兰一愣,问道:“你用了外?骨骼装置?”
乔清的腿并非像瘫痪那样?全无知觉,只是腿部骨折过以?至于力?量不足,双腿力?气不均,除非依靠拐杖,否则不足以?维持日常活动。而?外?骨骼装置就?相当于是外?部的矫正器,通过刺激神经达到?活动的效果,外?边长裤一盖便看不见了。但以?往他只有在出席正式场合时?才会偶尔用一用,毕竟刺激神经的感?觉并不舒服。
“嗯。”
乔清看他一眼,果然,他就?算站着也比克兰矮了大?半个头,更?不用说他拍马也赶不上的肌肉了。
……哼。
他愤愤地移开眼。
克兰:“?”
他追问:“你要出门?”
乔清:“关你什么事?”
克兰连续吃了几次闭门羹,噎得他无话可说,只得悻悻道:“你今天吃炸药了?”
乔清面无表情:“对,所以?你别来烦我。”
克兰:“……”
他偏不要,追着乔清上去,在他身边打转,挑衅似的说:“凭什么听你的,家里还轮不到?你做主。”
乔清正要去给二楼转角的露台给花浇水,闻言便顿住脚步,他回过身看着克兰,眉梢一挑:“凭什么听我的?”
他站在台阶上,便和克兰差不多高,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克兰,我和你父亲明年就?要结婚了,到?时?候你也得叫我一声——”
克兰皱了皱眉,他不想听那些,烦躁地一把抓住乔清乱晃的手。但是他力?气太大?,乔清在楼梯边上一时?没站稳,脚下一拐便往下摔去。
克兰刚好站在下方,下意识地一展双臂便接住了他,像是接住一条在刀尖上行走、不慎跌倒的美人鱼。
克兰从没抱过其他雄虫,没想到?雄虫看起来纤细瘦弱,抱起来也是轻飘飘的——这念头一出,就?被?乔清气急败坏地当胸推了一把,克兰顺着他的力?道后退几步,张口结舌道: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