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定心神,他取来合卺酒。
沈玉娇先前也喝过酒,和谢无陵偷偷喝的。
她酒量不算太好,喝了两杯就晕晕乎乎,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。
后来还是谢无陵把她背了回去,且之后再不许她沾酒。
但合卺酒还是得喝的。
“就喝一杯,不可贪多。”谢无陵事先说明。
“我知道。”
沈玉娇接过酒杯,小声咕哝:“我本来也不爱喝酒,倒不如喝两杯乌梅饮。”
谢无陵:“那明日午膳,让膳房给你备一壶乌梅饮。你还想吃什么,尽管吩咐膳房,叫他们给你做。”
沈玉娇:“想吃什么都行么?”
“自然。”
谢无陵轻笑:“日后你便是东宫的女主人,东宫一切你皆能做主。”
女主人。
沈玉娇微怔,对这个身份还不大习惯,心里却莫名泛起一阵甜甜暖意,涌遍全身。
一杯欢情的合卺酒入腹,殿中宫人纷纷退下。
偌大的寝殿,一时静下来。
接下来,是不是要做那两个小瓷人做的事了?
沈玉娇悄悄拿余光去瞄身侧的男人。
他可看过那两个瓷人?
谢无陵已及冠,十四岁时燕帝就给他派了个容貌秀美的大宫女,说是要教他男女之事。
这事还要大宫女教?
他从小在金陵花船长大,虽未亲眼目睹,但听姑娘与客人们调笑的荤话,也大致知晓是怎么回事。
当那大宫女在他面前脱衣衫时,他第一反应不是动情,而是恶心。
幼时那些不堪的、试图抹去的记忆纷至沓来……
他黑着脸将那大宫女赶了出去。
之后燕帝又陆陆续续派来了各种风情的美人儿,无一例外,都被他赶走。
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,不是没有那种念头,只是宁愿自渎,也不愿和女子那般。
只今日,看着眼前娇羞如醉的小太子妃。
他呼吸不禁加重,身子朝她靠近,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感受到她的颤动,他虚张声势地咳了声,“别怕,你现下是我的太子妃了,不必再担心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“我没怕。”
沈玉娇咬了咬唇,“太子哥哥,现下是不是要行周公之礼了?”
虽有些羞赧,但还是问出了口。
总不能就这样握着手,坐一个晚上吧?
谢无陵看她:“你……”
沈玉娇:“我?”
谢无陵薄唇抿着,嗓音也哑了:“你知道如何行周公之礼?”
沈玉娇红了脸,而后很轻地点了下头:“嬷嬷给我看过小瓷人了。”
见谢无陵疑惑,她以为他不知道,于是离他坐近了些,就如幼时商量着如何用左右手同时罚抄功课般,满脸认真:“就是一男一女两个小瓷人呀,都没穿衣服,光溜溜地抱在一起,然后男的小瓷人下面那个……唔!”
话未说完,脸就被捧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