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不觉柔了三分,她给他夹了一筷子菜:“好,我等着那日。不过现?在,你赶紧吃饭吧,菜都要凉了。”
谢无陵说着好,端起?碗边大口扒拉。
用?罢夕食,谢无陵收拾碗筷桌椅,沈玉娇回屋沐浴。
天?气?渐冷,她沐浴的次数也从两日一次,变为三日一次——烧热水的柴薪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,家里条件摆在这,她也无法再?像从前那般讲究,只得尽量适应。
待收拾妥当,夜色已?深。
沈玉娇回屋哄睡了平安,见窗外雨声连绵不断,思忖片刻,从箱笼里寻出一床新棉被,抱着走到堂屋前。
“谢无陵,我进?来了。”
她轻轻说了声,便用?胳膊肘推开门。
却?见睡在地上的男人拧着身,似是慌慌张张藏什么东西般:“你怎么不敲门!”
“我不是打过招呼了么?”
余光瞥见他被子下那一抹大红色绸缎,沈玉娇眉头轻蹙:“你在…做什么?”
谢无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,一把将那抹红色塞进?被子里:“没什么!这大晚上的,你不睡觉,找我有事?”
“我看这雨怕是要下一整夜,你睡地上潮湿阴冷,便想着给你加床被子。”
沈玉娇说着,弯腰将手中那叠新被子搁在他被褥旁,视线仍忍不住往他被子里那刻意隐藏的一片瞟去。
“乱看什么呢。”
谢无陵轻咳一声:“再?乱看,我把你摁被子里看。”
沈玉娇:“……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双颊一热,心头暗骂他无耻,嘴上闷道:“谁想看了!”
谢无陵没接她这话,只偏头看着那床新被子:“被子既拿来了,你回去歇吧。”
沈玉娇看着他这不同寻常的反应,心下生疑。
再?想到方才那一瞥,大红色绸缎,瞧着像是……女子的兜衣?
难道是什么红颜知己送他的定情信物?亦或是,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?
“还愣着作甚?”
谢无陵睇着她,语气?懒散:“难道,今夜想留下一起?睡?”
沈玉娇咬唇,嗔他一眼:“你正经一些。”
谢无陵无辜耸肩:“我怎么不正经了,又?不是我大晚上的跑你屋里。”
沈玉娇一噎。
论嘴皮子,她是比不过谢无陵。但想到方才那红色一角,略作思忖,她还是决定与他说明:“我知我有孕在身,便是婚后,一时也无法叫你近身。你若有那需求,在外寻了相好……你在外,我管不着你,但你……不许带回来。”
这是她的底线。
她知男子多薄幸贪色,世家子弟房里有通房、妾侍,寻常男子也会在外找相好,或是去秦楼楚馆里寻欢作乐。
谢无陵他,正是血气?方刚的年纪,又?生得一张好皮相,恐怕外头有不少?小娘子想与他一晌贪欢。
她虽也向往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却?也知这事想想就?好,太?过苛求,只会困住自己,徒增伤怀。
谢无陵听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,浓眉拧起?:“什么在外寻相好?”
沈玉娇唇瓣轻抿:“你不必辩驳,我并非那等不容人的妒妇。”
谢无陵怔了片刻,待反应过来她误会了,顿时哭笑不得:“老子哪里找相好了,老子这是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陡然停住。
沈玉娇眉尖轻蹙,静静望着他。
谢无陵清了清嗓子,避开她的目光:“反正你别胡思乱想,老子虽没多大本事,却?也不是那种背着媳妇在外七搞八搞的花心萝卜t?。至于你方才瞧见的那个,压根就?不是你想的那回事!”
“那你在藏什么?”
“别问。”谢无陵道:“再?过几日你便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