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今天陈礼和谢安青之间发生过什么,她们说过什么,她必须立刻马上知道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想办法解决掉,否则谢安青两年的努力很有可能在哪一个点突然被推翻摧毁。
她有预感。
真真切切。
许寄从音乐广场找到海滨公园,找遍了所有可能的活动区,一无所获。
通过前台总机给陈礼房间打电话,同样无人接听。
她还能去哪儿?
许寄盯看着悄无声息的电话,面色阴沉如霜。
不经意想t?到某个可能,她目光一凛,拔腿就往出跑。
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陈礼血丝密布的眼底酒气弥漫,脚下却异常得稳,一步步走到站在礁石上的谢安青面前,抬起手,温柔地抚摸她发根的伤疤,她漂亮的眼睛,柔软的嘴唇,细瘦的脖颈。
“从你甩开我拉走她到现在,快三个小时了,我每喝一口酒脑子里就会出现一次强吻你的念头,我想摘下你的口罩,拨开你的嘴唇,把你的舌头含在我嘴里反复吮反复咬,弄到你忍受不了开始呻口今了,毫无征兆深入到你嘴里翻搅。”
“翻江倒海地搅。”
“你就只能聽見我在你嘴裏弄出來的水聲和自己急促的喘息聲,它們會迅速勾起你的谷欠望,讓你不自覺地把喉嚨裏堆積著的唾液吞下去。”
“那裏面充斥著我的谷欠望,進入你的身體之後,你會不受控製地抱緊我,迫不及待地想要我。”
“我就可以順成章脫掉的衣服,撫摸你,親吻你,把你擺成最適合亻故愛的姿勢,吻你起伏的胸口,緊繃的腰腹和早就已經濕透的身體。”
最露骨的语言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,陈礼以为谢安青至少会发怒,那代表她还在意。
然而她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,眼里水波不兴。
陈礼耳边海浪拍岸的声音都仿佛变淡了,拇指隔着口罩来来回回在谢安青唇心碾磨拨弄,好像下一秒就会野蛮地探进去,把变淡了谁水声重新激起。
可最终,她只是重复着拨弄的动作,继续往下剖析自己的心:“你GAOCHAO的時候心防線特別脆弱,會哭,會把所有心事都吐露出來,那我只需要連續地讓你到,給你一次比一次激烈的GAOCHAO,你遲早會有受不了主動抱住我的時候。”
“那你就把我想起来了。”陈礼说。
谢安青依旧没有反应,她越是平静,陈礼越觉得倒映在她眼里那个自己疯癫可怕,越想把口头描述出来的这一幕付诸行动,来抵消沙滩上她被别人亲吻带来的冲击和愤怒。
她来这一路上,在做和不做之前反复横跳了无数次,想着爱没了,至少强烈的恨能让她在她的记忆里重新占据一席之地,怎么都比被彻底遗忘好。
走近看到她被海风鼓气的衣服和衣服下瘦削的身体,恶念一瞬之间消失。
陈礼凉得没有温度的手掌握在谢安青颈边,拇指摩挲在她分明的下颌,细软的耳根:“阿青。”
突如其来一声,轻轻柔柔的,好像还深情款款,落在谢安青耳朵里,她静似深水的目光一秒龟裂。
这么亲密窝心的称呼——
要是放在两年前,她做梦都能开心醒。
现在除了荒谬就是可笑。
她的头发被全部捋到后面,露出脸。
陈礼低头看着,一开口,酒气扑面而至:“你会报警,一旦立案了,你的口罩再严实也不能继续藏住自己,所以我不敢。”
陈礼冷冰冰的唇靠近谢安青发根的伤疤。
“以及——”
只剩毫厘之差的时候,陈礼陡然停住,往后退。
“我已经伤害了你一次,不敢再有第二次。”
可是她四分五裂的身体还在持续流血,裸露的爱还在继续生长,被嫉妒、愤怒不断滋养。
她不知道怎么消解。
只是抱着早就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,又一次问:“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?”
谢安青不语,明明是寂静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眼睛,透出来的却是某一秒突然剧烈的震动和始终黑沉的墨色。
陈礼就知道了,最后一块心脏的碎片也在挣扎了三十多个小时彻底陷入死寂,她捋着谢安青头发手移下来,手指抹了抹她喉咙,偏头在她唇上。
隔着口罩,停留几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