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猛地一跳。
裴肆?有反应?
靠北,这次怎么就跟裴肆有关系了?
她屏住呼吸,身体微微前倾:“沉音夕?”
她没反应。
姜余又试探性地道:“裴松?裴文?”
沉音夕空洞的眼珠,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焦点似乎有瞬间落在了姜余脸上,又似乎只是茫然地掠过。
但那被角下的手指,却再次蜷缩起来,指甲更深地陷进了被面里,指节绷得发白。
姜余半张开嘴,瞧着沉音夕的动作,一时间失语。
她环顾四周,强压住兴奋,声音放得更轻更柔,带着诱哄的意味:“沉音夕?沉音夕?能说话吗?你能说话吗?”
沉音夕的嘴唇,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。
幅度小到姜余以为是自己眼花。
她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姜余的心悬到了嗓子眼,凑得更近,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的嘴唇:“沉音夕?”
终于,她眼底清明一瞬,一个气若游丝的字音,艰难地从沉音夕唇间挤了出来,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。
“……藏。”
姜余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,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,压低声音追问:“藏了?藏什么了?在哪儿?”
沉音夕没有点头,也没有再说话。
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其实已经很好了。
姜余脑子里因为这一个字,仿佛瞬间炸开了无数烟花,噼里啪啦觉得这全是对近来自己的不懈努力的良好回馈。
她想法比较幼稚,巨大的喜悦和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将她包围,她想再等等,总会听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咚咚咚——
三声沉闷的敲门声,像铁锤砸在薄冰上,门被推开一条缝,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透过门缝,眼神锐利如鹰隼,精准地落在姜余身上。
“姜小姐。”保镖的声音平板无波,没有丝毫起伏,“时间到了。”
姜余紧抿着唇线,默默点了点头。
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自身世界的沉音夕,压下翻涌的情绪,沉默地站起身。
走出疗养院大楼,姜余呆了一下午,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。
也许是下午零食吃多了呢,才让她一点饥饿感都没有。
保镖如影随形,沉默地拉开黑色轿车的后门,姜余坐进去,她疲惫地闭上眼,自己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厅,吃过饭之后才悠哉游哉的赶回去。
等回到公寓,开门是黑漆漆的一片,裴肆自己忙的没时间回来,却也没忘了给她安排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