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殅话毕,因心疼孙亦柔的遭遇,早已哭成了泪人,听孙殅又提起那夜的经过,孙亦柔也已经站不稳,哭着靠在了孙殅的身上。
独臂男子见孙殅如此难过,心中也不免一痛,他瞥了一眼满脸悲伤的孙亦柔,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身影,直声道:“你也听到了,这分明就是造化弄人,哪里有什么可耻之事,恨只恨双方都各有抱负,又恰好相悖,才酿成了这种悲剧。”
身影亲眼瞧见孙亦柔哀伤不已,心下实际已经对她有所同情,只是大公子因她而死是事实,即使再怎么同情,他也不能不给家主一个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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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昌荣听孙殅以当事人的身份,讲述了吴凡的死亡经过,对孙亦柔的恨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他见孙亦柔竟还有脸哭,登时忍不住怒道:“亦柔姑娘何必惺惺作态,大公子爱你入骨,你却为你自己的理想害他丧命,这不是无耻,又当以何种词汇加以形容?想我大公子那般爱你,若是你肯为他坦然被俘,他怎会不救你,我吴家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,被大公子认定的少奶奶失去生命呢?你分明就是自私自利,竟也能被标榜成不得已,好一个不得已,兆亿年来,多少贼人不都是因为这个不得已,而犯下滔天大错嘛!”
听他说出如此诘难之语,孙亦柔已经不知该如何自处,自吴凡身故之后,她每每得闲,必是在他的陵寝前独自神伤,她多么希望再听到一声‘柔柔’,她多么希望吴凡并没有死,她多么希望能从吴凡那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独臂男子看出孙亦柔已现死相,知她必是生了死志,顿时对身影怒道:“管好你的人,何苦为难一个痛失所爱的可怜女子,我现在就回答你一开始问我的那个问题,孙亦柔,我保了,你们今天休想带她走。”
身影也气愤吴昌荣胡乱开口,但为了吴家的脸面,他冷声对独臂男子说:“前辈战力非凡,我自愧不如,可我有千万兵士,未必带不走亦柔姑娘。”
独臂男子横眉冷对:“你就不怕我反悔吗?”
身影处变不惊:“前辈不会,因为前辈是讲究人。”
独臂男子握紧了刀柄,冷笑:“呵呵!为了我家殅儿,讲究不讲究,也没你想的那么重要!”
身影手捏指诀,平声:“前辈,自烛照成立以来,从没有让家主失望过哪怕一次,即便是你,也不可能成为这个例外。”
独臂男子将大刀平举过肩,眼中战意已经飙升至顶点。
身影也首次亮出兵器,明显打算即便是身死,也不能让烛照蒙羞。
在这紧要关头,吴昌荣由于对刚才独臂男子对他的蔑视有所不满,不合时宜的说了句:“明明就是仗力欺人的人,却装的好像是很讲道理,真当吴家缺你这号人物嘛!”
独臂男子闻听他这一句,勃然大怒,对他质问:“你是在说我吗?”
吴昌荣罕见的脖子一梗,冷声道:“就是说你,难道我说的不对?你那女儿自称因为羞耻,故此一开始不做明言,可从她的讲述里,哪里有半点需要羞耻的?你这自认为堂堂正正的人,为何不问问她?”
独臂男子怎舍得让义女当众坦言羞耻之处,见吴昌荣竟以此相逼,气的直欲挥刀。
孙殅于此刻忽的出声:“师傅且慢,徒儿说出来便是,所谓的羞耻,是那柳如烟竟用春药害徒儿,吴凡是她的上官,未必不知情!”
独臂男子听孙殅要自曝丑处,本要厉声阻止,待她直言说出遭遇,顿时惊的转头看去。
见他看来,孙殅红着眼眶,弱弱反问:“女儿差点就名节不保,不知算不算羞耻?亦柔妹妹救女儿于如此危难,不知可算大恩否?”
独臂男子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头尚未转回去,话却已然吼出:“看来是吴家欠我一个交代啊!”
身影确实没有想到竟有这种事情,愤恨吴昌荣多嘴多舌,叹了一声,无奈道:“前辈,柳如烟就在吴家,望前辈准我回去核问,若真如殅姑娘所言,吴家必定会给前辈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独臂男子大刀上肩,冷冷的看着身影,并未作任何表态。
身影明白他的意思,转身对吴昌荣说:“你可真会自作聪明,随我一同回去,义父那边也需要一个交代。”
吴昌荣没想到会弄巧成拙,急声道:“二爷,起码也应该把大公子的遗骨带回去,老爷可是伤心欲绝啊!”
身影冷声怒斥:“你只管带着私军与我同回吴家花园,剩下的事情,自有义父决断,无需你操心!”
偷鸡不成,蚀把米,吴昌荣不情愿的回了句:“是,昌荣明白了!”
两人话毕,身影再次转身对独臂男子行了一礼,而后与吴昌荣一起往吴家私军那边赶。
亲眼瞧见吴家私军开始有序撤退,独臂男子转头看向孙殅,满脸都是歉意。
孙殅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,转身扶起还在哭泣的孙亦柔,飞向珐琅星军队所在区域,待飞到,大声命令他们立刻清扫战场,以待贵客的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