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?年先?皇辞世,她也是如此肝肠寸断,恨不能追随而去,可看着年岁尚轻的儿子,终究还是强忍悲恸,从一个深宫走上朝堂,学?着去打理爱人留下的江山。
“你也莫要太难过。”她大发慈悲,劝慰叶叙川道?:“她可是笑着走的,想必临终时已不再恨你。”
叶叙川只涩然?道?:“我宁愿她恨我。”
除却?安排葬事之外?,大部?分时间里,他都木然?地剪着纸钱,偶尔同棺木细语几句,就好像烟年只是睡着了一般,依旧听得见他的话语,随时会掀开棺材板儿嫌弃他啰嗦。
前往北周落葬之日,汴京的桃花树长出新蕾,烟花柳巷的姑娘们唱起新得的词来,唱去年今日东门冬,鲜妆辉映桃花红。
婉丽歌声飘出秦楼,随早春莺啼,一道?儿掠过送葬的仪仗。
桃花红,吹开吹落,一任东风。
带着她的孤傲、危险与沉郁的往事,她凋落于春日前夕,兜兜转转,终于踏上了归家之途。
是夜,棺椁停于驿馆之中?。
月黑风高夜,杀人越货时。
叶叙川的得力下属死死把守灵室,户牅紧闭,连一条苍蝇腿儿都伸不进?去。
蹲在不远处盯梢的黑衣人愁眉不展。
“东家,这帮人总也不挪窝,咱们没法动灵柩,要不然?还是直接放火?”
“你们只会放火是吧!”那被唤东家的中?年人低吼:“用你的脑子想想,你把棺材点着了,里头的人还能在吗?”
黑衣人据理力争:“死都死了,焦不焦又有什么区别?”
中?年人语塞。
随即道?:“你就当?我癖好比较变态吧,不喜欢焦了的。”
黑衣人大受震撼,颤颤巍巍抬起一指:“你你你……”
中?年人变态一笑:“其实吧,我不仅喜欢已凉了的,我还好男风。”
黑衣人徐徐后退:“这活儿我干不了,阁下另请高明吧。”
“回来回来。”中?年人连忙道?:“怂什么,又不是没法子,我看那屋子有个高窗,仅有两?人把守,是个不错的窟窿,这是巴豆和番泻叶,上吧兄弟,放倒他们!”
黑衣人犹豫。
“不上是吧,”指挥使又露出变态的笑容:“其实我还有一个癖好……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