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果敢坚毅,因为?我如果不够坚韧,早已被重压击垮,我会虚与委蛇,风情万种,因为?我为?了扮演男人喜欢的模样,抛却了所有爱人的能力。”
她望着那?支梅,语调中带着深重的悲意。
“你是天之?骄子,而十岁的杜烟年只是个平凡的村姑,你打马路过?她的城镇,不会多看她一眼?,她也不会向往你的世界,你们两人注定不会有纠葛,一旦有了,就?必是一场灾难,意味着村姑失去?了她最宝贵的东西,去?交换了你喜欢的禀赋。”
“你当真不喜欢梅吗?”她自嘲一笑:“其实你心底是喜欢的,在凛冬中开出来的花朵,才最震撼难得,不是么。”
叶叙川喟叹道:“洞察人心,也是你当细作学会的么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
烟年拒绝归功于指挥使?,只管往自己脸上贴金:“是我天赋异禀。”
“以后可以多对我说一说你的过?往。”叶叙川温和道:“我陡然发觉,自己对你知之?甚少,细细想来,竟然连你的生辰都不清楚。”
烟年一怔。
当年做假户籍时随便捏造了一个生辰,其实自己已经有十三年未过?真正的生辰了。
犹豫了片刻后,她开口道:“……在二月初,是个雪天。”
再见到叶叙川时,他已换去?了沾了血迹的鹤氅长靴,着一身挺拔的文士襕衫,观之?芝兰玉树,神清骨秀,配着他一脸温情脉脉的笑容,恍若熏风吹皱一陂春水,夹岸飘落桃花瓣逐水而下。
烟年看了后在心中摇头:男人外表太?具有欺骗性,往往暗示着德行?的缺失。
他以为?她看不出他笑容中的煞气么?
“今天又?做了什么畜生事?”烟年问道。
叶叙川神情居然分毫未变,仍是和煦地笑道:“没做伤天害理之?事,反而布了粥棚,散了冬衣,教诲官家仁民爱物。”
烟年啜一口清水,敛眉道:“别带着一身皇城司的阴气来见我,绣口一吐就?是半个阎罗殿,让我在黄泉路上都不得安生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叶叙川端然道:“我为?你在大相国?寺供了鲸脂高香,祈祷你早日痊愈,恢复如初。”
事实上,粥棚是假的,冬衣也是假的,教诲官家仁民爱物更是凭空捏造,他刚从皇城司归来,以酷刑折磨了一名北周巫医,逼迫他为?烟年解去?冰凌种的毒性。
皇城司的刑罚绝非一个羸弱医师所能招架,那?北周巫医痛得欲生欲死,颤颤巍巍招供:解不了,若是没有冰凌花为?引,这毒当真是解不了,若是这毒能轻易解去?,北周细作营还会用它来控制细作么?
“那?你说说,冰凌花又?是什么东西,生长在何处,怎生摘取。”
水牢中闪烁殷红火光,照亮叶叙川面无表情的冷酷面容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