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刺客还欲再骂,侍卫们一时不知是否要诛杀此人,只得先除下汗巾,堵住他的嘴。
叶叙川试着揽住她?,却听烟年?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抱着脑袋,打着摆子蜷成一团。
他的心从万丈高空坠入大海。
这一刻什么怀疑都消散了,他手足无?措道?:“年?年?,年?年?,你怎么了?可是又头疼了?”
烟年?的身躯抖若筛糠,死死抓住他的大氅,疼痛难抑,她?一口咬上叶叙川肩头,他像是察觉不到痛一般,眼中只有惊恸与恐惧。
侍卫与刺客俱是一震。
那刺客似乎突然想?起了什么似的,猛地抬起了头。
侍卫大惊,以为他又要对烟年?不利,孰料他却是要去看月相。
一轮璧影转金波,秋月高照,圆满如新磨的妆镜。
月圆之夜……原来如此。
他纵声笑起来,发出呜呜的鼻音,笑得无?比畅快爽利,仿佛心中夙愿已偿。
烟年?从前不是没有痛过,可从没有这样痛苦过,冷汗涔涔,蜷成一团,看着倒有些?像……那一次她?吃多了红花药丸,午夜腹痛如绞那次。
他本能地发觉有异,立刻唤郎中送来止痛的丸药,并?令细细诊断,究竟是怎么回事?。
林林总总来了好几?个郎中,都看不出个所以然,心里甚至在小?声嘀咕:又是红花又是鸩酒,这位漂亮小?娘子怎么还五毒俱全呢?还都是阴寒之毒……
只有一位胡子花白的郎中看出了些?端倪,直言烟年?脉象混乱,不像是有鸩羽毒余毒未清,更像是有旁的东西?作祟。
“是什么?”叶叙川问道?。
“不知。”那郎中摇了摇头:“天下之大,无?奇不有,杏林行走几?十?年?,从未见过如此病症,还请大人多给些?时日,待老夫细细探查。”
烟年?于?两波疼痛间隙睁开眼,吃力道?:“郎中,我想?起来,我小?时候曾经在我家边上的山洞里玩耍,被毒蛇咬过好几?口,也如今日这般腹痛如绞,会不会是那时落下的病根?”
叶叙川虽觉得此为无?稽之谈,可思及烟年?自打被他捉住以来,便没有碰过任何脏东西?,会不会当真是曾经被蛇咬过,在体内留了沉疴,加上近日身子骨实在虚弱,才屡屡犯病。
他点了点头,对那郎中道?:“辛苦邓郎中去内子故乡一趟。”
那郎中似乎还想?多翻些?典籍,听闻叶叙川差遣他去烟年?故乡,远赴北周……不就无?法查书册了吗?
迟疑一瞬,到底不敢违逆叶叙川,只拱手讷讷应是。
烟年?又窝回榻上,露出虚弱的笑容。
叶叙川温和笑道?:“你好生歇息,我去料理一些?杂务。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