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信不信,燕云之地?的安危只在我一念之间,便是你们北周的官家来我面前,也须得客客气气地?看我的脸色。”
“我杀几个细作而已,就像是碾碎几只虫子,又算得了什?么?说不准你的官家还?要拍手称快,奉承我杀得极妙呢。”
“所?以,杜烟年,好好地?想想,你效忠的故国当?真在乎你么?为了北周与我作对?,值得么?”
字字诛心?。
烟年鲜有如?此愤怒的时刻,她恨得发?疯,恨他?毫无顾忌地?毁了她的一切,更恨他?毁完之后?轻蔑地?告诉她:她的一切一文不值。
更可悲的是,他?说得并没有错。
她本以为自己至少能护住在乎的人,可叶叙川只需轻飘飘几个命令,就打碎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?,不错,她就是一个毫无价值,只会给身边人带去不幸的灾星。
只要是她看重的,到头来都会失去。
周而复始。
她仿佛陷入绝望的轮回,喉咙被看不见的手扼住,眼睛被看不见的布蒙住,整个人凄惶无助,犹如?困兽一般,苍茫天?地?中,她唯一能抓到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,他?如?此可恶,以言语为尖刀,把她刺得鲜血淋漓。
她挣开?叶叙川的桎梏,用力掐住他?的脖子,狠狠地?掐。
她快被逼得窒息了,本能地?狠狠伤害她唯一能伤到的人。
“我们这样的人,在你眼里,如?同蝼蚁一般对?吗?”
烟年双目充血,呼吸粗重:“卑贱、愚蠢、怯懦……所?以你可以肆意践踏我们,对?,就如?你所?说,毁掉我们的生路像践踏几只虫子那样轻松。”
“可为什?么被碾碎的不是你!”
“为什?么?”叶叙川轻而易举地?掐住她手腕,恣肆地?笑起来:“因为你力量弱小,活该被强大的生灵困于掌中。”
他?反手把她按在榻边,逼近她耳边轻声道:“认清现实罢,你的付出不可能获得回报,不如?来求我,或许我心?情好了,会予你你想要的东西?。”
烟年恶狠狠道:“你做梦!”
“你以为你有得选?”叶叙川笑着躲开?她乱踢的腿脚,取出一条银光闪烁的锁链,轻轻扣在烟年脚踝上。
烟年尖利的指甲又一次划破他?皮肉。
叶叙川仿佛全然不感到痛一般,满意地?端详片刻,随即抚摸着她面颊道:“你曾经?常说我将你当?鸟雀亵玩,如?今便让你尝尝,做笼中之鸟究竟是何种?感受。”
叶叙川再一次从房中走出时,门?外的下人们噤若寒蝉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