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维持不?住平静的表象,叶叙川心中的怨怒一夕爆发,恨得只?想将她狠狠撕碎。
他掐着烟年细嫩的脖颈,逼近她道:“你以为我不?知?道你背地里有多厌恶我么??你阳奉阴违,心黑手狠,满口没一句实话,可即使我看破了你的本性,我依旧任你留在身?边,只?要你想要,我会把世间最好的珍宝捧到你面前,我甚至想着娶你,与你白头偕老,安宁地度过此生。”
他一贯深有城府,烟年从未见?过他这等?失控模样,凶悍暴戾,犹如出笼的野兽。
带着浓烟的字符一个个掷向她,烟年心中生出无以言喻的惶恐,扭过了头,却被他掐着脖子,一把拧了回来。
叶叙川灼热的气息扑在她面孔上,男人面色狰狞,当真如他所言,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“好了,现在轮到你告诉我,为什么??”
“我究竟是做了什么?十恶不?赦之事,你竟能毫不?犹豫地杀我。”
面对着这双狠戾的眼,烟年嘴唇一抖。
若眼下她好言相哄,哭诉衷肠,他还会信吗?
不?……烟年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可这笑容压根维持不?了多久,便?徐徐塌陷,因为她早已失去了对脸上肌肉的控制能力?。
人在极度恐惧中,是无法?坦然微笑,并?冷静地编出瞎话的。
她麻木道:“我……我对你,是有愧疚之心的,对不?起。”
“不?,不?,不?。”
叶叙川嘟哝着摇头,语调轻蔑而绝望。
“你怎么?会有愧呢?”
“你怕活生生的我,胜过怕我的鬼魂,若非说有愧,应当是后悔当初没有再补上一刀,看我当场毙命罢。”
“若当真有愧,你不?会是这般情态。”他道:“世上并?非只?有你一人懂得察言观色。”
烟年喃喃道:“可是你是国朝的枢密使,下密令杀害使节,嫁祸北周王廷,以此为借口大举北伐,我想保家国安宁,除了杀掉你,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这就?是你的理由?”叶叙川轻声道。
“对,叶叙川,我不?厌恶你,若是你未曾北伐,我会乖巧伴在你身?边,直至你厌弃我的那一天。”
他放开她的颈子,笑吟吟地为她拍手叫好。
“好深明大义的细作。”
盯着叶叙川狠戾的双目,烟年脊背发寒。
“你一心佑护众生,为此不?惜双手沾满鲜血,可你要护着的人,他们?领情吗?”
“你什么?意?思?”烟年怔忡。
“我是说,被当作叛徒的滋味如何?”
叶叙川拾起一截铁链,似笑非笑道。
烟年猝然瞪大了眼,如坠冰窟。
“是你!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