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弗格开车跟在他身后,发现方向是米花町也不意外,在凌晨三点时,书屋出现在两人眼前。
外套早就脱掉了,但衬衫和长裤贴在身上,走动时极为不适,神名深见难以忍受这一点,下车时也没理拉弗格,径直开锁进了屋,先开电闸,再往浴室走。
他一边走一边解衬衫扣子,也不打算上二楼了,想着到一楼简单地冲个澡——备用的浴袍好几件,都在浴室柜子里。
拉弗格在后边瞅他,喊:“真的不一起洗澡吗?”
冲进浴室的神名深见探出头,衬衫已经被他脱下了,他打量了一下脱下外套后衬衫同样湿哒哒贴着身的同位体,犹豫起来。
他想的不是一起洗澡这件事——这事本质上压根没问题,之前拒绝也只是因为不习惯浴室里多出人——而是要同位体自己上楼去洗……太拖延了!浪费时间!
“你过来。”神名深见朝他招手,“那就一起洗。”
拉弗格:“……?”
摔进去了
神名深见是一名健康的成年男性,半小时以上的时间让体温将湿透的头发烘得半湿半干,蓬松又凌乱,他从门边探头招手,看上去像一只从烘干机里溜出来找玩伴的黑猫。
但他是邀请玩伴过去洗澡。
拉弗格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,又指指他,道:“神名先生,你是说答应和我一起洗澡……?”
“难道还要我重复吗?”神名深见歪了歪头,一心惦记着洗去身上的不适,反倒觉得同位体这样有点傻,“淋浴和浴缸都可以用,快点洗完不是更好么。还是说你想到二楼?”
虽然二十多天过去落满了灰,但浴缸的喷头也可以取下当做花洒。
“我不想。”拉弗格否定得飞快,但除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干巴巴地笑了起来,“我、我这就来。”
浴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,瓷砖上倒映出的影子模模糊糊,神名深见检查完淋浴器,又去调试浴缸花洒,顺手刷了刷浴缸内壁又放水,热气弥漫让整个空间很快充斥着轻柔的雾气,人影和物件都朦胧了起来。
“质量都不错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检查之后,神名深见非常满意地点头,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去找不知为何除了脱衣服外很安静的同位体,“可以洗了,你用淋浴的花洒吧。”
脱下来的衣服都被丢到了浴室门外的衣篓里,冲完澡之后还得丢进洗衣机……他琢磨着,抬眼看见水雾中的同位体听话地打开了淋浴开关。
两人此刻都脱光了,神名深见的心是非常坦荡的,人类对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不好意思的情绪吗?
他只是有点好奇不同选择下,自己和对方身上留下的伤疤是否有不同之处。
但同位体进来之后好像有点太安静了。
神名深见困惑起来,半开玩笑道:“你为什么不看我?你害羞了?”
“没有。”拉弗格说,他的语调非常正常,在水声中像泡泡般模糊,带着一种克制,只是侧身从架子上取下沐浴露,慢悠悠地接着道,“只是想快点洗完。”
热水从花洒中喷落,将整间浴室都弄得暖烘烘的,神名深见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,在雾气中也分不清同位体究竟有没有害羞到脸红——应该是没有的,毕竟温度已经让人体升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