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太后的声音嘶哑破碎,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却带着一种毒蛇般的执拗:“孝道是柄好剑。。。。。。她躲不过。。。。。。迟早、迟早要跪在。。。。。。哀家榻前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柳太后的每一个字,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,带着冰冷的恨意。
只要她柳疏影还顶着太后的名分,宸贵妃就总有踏进慈宁宫侍疾的那一天!
除非。。。。。。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担上“不孝”的千古骂名!
。。。。。。
御书房。
南宫玄羽端坐御案之后,玄色常服的袖口,随着朱笔的挥动,在明黄的奏疏上划过沉稳的弧线。
沈知念立在他身侧,华美的宫装衬得她人比花娇。
她微垂着眼帘,纤纤玉指执着墨锭,在端砚中缓缓打着旋。
墨色沉润,墨香氤氲。
沈知念的姿态优雅而专注,仿佛这是世间唯一重要的事。
两人没有言语交流,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和墨锭与砚台摩擦的细微声响。
偶尔,帝王会停下笔,目光投向身侧沉静的容颜,深邃的眼底,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安心。
沈知念感受到南宫玄羽目光,便会适时抬眸,唇角漾开一抹温婉清浅的笑意。
眼波流转间,默契尽在不言中。
终于——
帝王的朱笔落下最后一个字,将奏疏合上。
他的目光看向身侧,专注研磨的沈知念。
她纤细的手指执着墨锭,动作优雅而沉静。
“念念。”
帝王的声音打破了沉静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:“朕听说这几日,雪妃、庄妃和康嫔,都去慈宁宫尽孝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