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太妃点了点头,严肃道:“今儿没备下什么东西,等正日子再说。”“是。”杨轻轻恭敬地说,一句废话没有。不过还没后退,钱太妃就开口了,道:“这就是那个生育了嗣皇帝长子的杨侧妃?祖父是国子监司业,父亲是五经博士?”这不怪钱太妃记得清楚,国子监司业,距离一把手就一步之遥,这等人家,这等人家,当正妃也绰绰有余。杨轻轻转头看了钱太妃一眼,从钱太妃的刁难里,她竟然尝到了久违的兴奋,她办起从全国最高学府当老师的祖父父亲等等祖传的正经脸,严肃应道:“多谢钱娘娘关心,严格来说,我生的行哥儿是在嗣皇帝子女中排行老二。”钱太妃一下子没话说了,她难不成要说什么“的确是历史遗留问题刘贵太妃眉头皱了起来,都是一个宫里住着的,相伴二三十年,淑太妃什么意思她太明白了。这是提醒她儿媳妇,叫她防备婉娘呢。虽然刘贵太妃也跟自家儿媳妇说过,别把婉娘当她侄女儿,只管把她当寻常妾室对待,但这话自己人说说什么,外人提一句都不行。“像我?”刘贵太妃面色一沉,“像我不好,我生了七个孩子,只活下来三个,她不能像我!”这年头谁家没死过孩子,将近一半的孩子都活不过周岁,不然就不会有周岁才起名的规矩了。宫里的人也不例外,纵然是有人伺候吃好穿好,最多也就是能活下来六成的孩子。刘贵太妃这么一说,殿里的太妃们都安静了下来。赵太妃看着淑太妃叹了一声,“我还记得你那个长女……唉。”一切尽在不言中,虽然是她挑起的话题,可最终这话题会通向何处,那就由不得她控制了。纵然连孙子都快十岁了,可淑太妃想起自己那个早死的女儿,还是一肚子的伤心,遂失了兴致,败下阵来。接下来的请安还算顺利。没人说梅香雪的血脉高贵,也没人提希氏这个苗疆圣女,甚至到了最后容家姐妹双胞胎两个,也没人暗示她们身份低微。唐思然虽然不怕有人挑衅,不过她们还刚进宫,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哪知道她刚放松,白太妃开口了,“怎么少了两个,我记得当初孟王府还有个李侧妃呢,还有个王家的女孩子,怎么今儿不见?”唐思然看了她一眼,“我竟不知娘娘对我府上妾室这样熟悉。”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,她又冷冷道:“都病死了,娘娘可要去上柱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