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,或者对不起夏家之事,否则不会以这种卑微的态度,也不会一句话颠来倒去反反复复地说,要知道就一个中心思想,硬生生说了三个时辰啊!
从下午说到晚饭,吃完晚饭又拉着自个下棋,最后还想拉着自己一块睡觉!
“岳丈大人,长夜漫漫,小婿孤枕难眠,可否与岳丈大人同眠?小婿还有好些话要与岳丈大人说!”
听听,这叫人话?
他不回家搂着夫人睡,在这宫里跟一个八岁的男孩睡什么劲?
睡的还是龙床!这不是纯纯有病吗?这要是传出去,他怕是晚节不保!
他好容易摆脱了陛下纠缠,这刚出了宫门,正欲吹吹冷风冷静会,就瞧见自家马车已经停在宫门之外,而透过车窗帘子,鸭叔一张老脸若隐若现。
鸭叔出场,事情不小!
他幽幽叹息一声,认命地上了马车,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“说吧,又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“事挺多,老爷子在院里等您!”难得的,鸭叔没了调侃的腔调,也没让夏伯安顺道买酒买点心的。
“哎!”夏伯安看了对方一眼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事挺多,这短短三个字,涵盖的内容怕是要压死人哦!
待入了阳澄院,除却老国公之外,却见整个宅邸的人,该在的基本上都在了,除了……
“小三儿去哪了?”他恍惚想起,今天是放考的日子。
三日前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去给小三小四送考,当时自己满面春风得意,阖家上下无不欢欣鼓舞,可如今这一个个却愁眉苦脸,就连文瑞以及三弟妹怀里抱着的两个奶娃娃,都是一脸苦相!
“这正是第一件事!”老国公罕见地率先接话,指了指夏鸿渊,“你来说!”
“是!”夏鸿渊刚从贡院出来,甚至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,依旧穿着三天前的衣裳,上面混杂着汗臭味与馊味,只是此刻却无人在意。
“今日放考,我与三哥一道出来,恰巧遇见三哥旧友,三哥惊叹对方竟然也来参加科考,闲话之间突然一群人冲了过来,自称是西市欢喜坊的,也就是个赌坊,说是三哥那旧友欠了他们不少赌债,为了躲赌债这都躲到贡院来了,让他们这一通好等!”
“紧接着,就不由分说地,要拽着三哥旧友离开,那三哥旧友一边连番保证一定会还,另一边求着三哥帮他,还道出曾经他也为三哥偿还过赌债,算起来三哥欠了他不小的人情!”
说到这时,夏鸿渊看了看大伙,抿了下唇才道:“这一点,三哥并未当场否认,想必是真的。”
“他说要帮那旧友还债了?”夏伯安挑眉问道,心说这小兔崽子,回头非得打断腿不可!这都多久了,还跟那帮赌友不清不楚!竟然还上赶着帮人出风头,他也不想想他细胳膊细腿地,扛不扛得住!
“那倒没有!”夏鸿渊连忙否认,“但他也没有拒绝,准确说,当时三哥正在犹豫,并没有开口说话。”
“就在这时,其中一个打手认出三哥,非说三哥也欠了他们钱,不由分说地就将三哥连同那旧友抓了起来。”
“你是说小三儿被欢喜坊的人抓走了?”夏伯安沉声问道,心说这欢喜坊背后是何人,竟敢于贡院门前抓走他的儿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