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这些,他顿时露出一抹笑意,扭头冲着无了大师拱了拱手,“就依大师吉言!”
无了大师:“???”吉言?老衲说什么了?你获封太子后,就得摄政了,每年各种祭祀大典、各种庆典还有各种国宴,出席的次数多着呢!
要都如今日这般,走一步叹口气,成何体统?
只是太子冲他拱手,他不能不应,便双手合十,身子微微前倾,“阿弥陀佛!”
彼此双方进行了一波陌生又友好的交流。
太子册封大典过后,一切照旧,变化的只有太子这一称号罢了。
宫里,圣上的病似乎更重了,自册封大典那日起,如今已昏迷七日。
每日安安静静地昏睡,若非胸口微微起伏,只怕会让人以为,这早已是一具尸体。
令妃娘娘一改沉默态度,赶在散朝的时候,于宫门口高呼圣上登基以来的功绩,桩桩件件,都是足以记录在石碑上的功绩。
不少官员驻足叹息,声音里有怀念,有伤感,更有这代枭雄掩于凡尘的愤怒。
一时间,集全国之医术,救治圣上的呼声,达到了顶峰。
迫于舆论压力,皇后娘娘决定,为垂死的圣上,再进行一次大会诊。
同时,也发榜,向全国征集名医,共同救治圣上。
只可惜,还没等到众医会诊,圣上一口气没上来,驾崩了。
当圣上驾崩的消息传出,不同于此前或嫌弃过憎恨的态度,因着令妃娘娘这一闹,竟让不少人生出一抹惋惜,仿若英雄折戟的叹惋。
朝堂内外,气氛有些低迷。
发丧之日,举世皆白。
就在太子殿下高举圣旨走上前的刹那,令妃娘娘一手握着一卷黄埠,一手牵着三皇子,同样走了出来。
“诸位!二皇子欺世盗名,与皇后母子二人狼狈为奸,先是篡改先帝册封太子旨意,后又篡改先帝传位旨意,此等不忠不孝之人,有何颜面面对李氏列祖列宗,又有何颜面继承大统?”
“诸位!本宫手中的,才是先帝亲笔诏书!是他神志清明之时,便早早写下交于本宫的,先帝早已料到,将有人对他图谋不轨,为防止江山社稷不稳,特此下诏,为的就是在这一刻,矫邪归正!”
“诸位!先帝一生为大乾兢兢业业,为天下苍生,为江山社稷,立下了赫赫功绩!这些功绩,不应该因为一些外力影响,而就此抹消!先帝惨遭暗算,是他个人之不幸,是国之不幸,是天下之不幸,这本不该作为他的污点!他是受害者啊,他才是受到最大伤害的受害者啊!”
“诸位!先帝晚年,身体大不如前,可皇后及二皇子,毫不顾及先帝身体,在先帝的汤药里频频加料,其手段拙劣至极!其实,先帝原本是有救的,可就是因为这对母子,狼狈为奸,罔顾人伦常理,害得先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害得先帝的情绪愈发地暴躁,最终还害得先帝……驾崩离世!”
令妃娘娘一连四句话,直接将二皇子的正统性给击得粉碎,更是暗指皇后娘娘与二皇子有暗害先帝之嫌。
加上前期铺垫的先帝功绩,不少人顿时化悲伤为愤怒,再看向皇后娘娘与二皇子的目光,就不那么友好了。
还有些人,仍保持克制,只是用怀疑的目光,在两者间来回扫视,也不知是在怀疑皇后母子,还是怀疑令妃母子,亦或者两者兼有。
当然,一些诸如镇国世子、国舅爷之流的权臣,国之砥柱,平静地看着台上仿若跳梁小丑般的令妃娘娘,盘算着待会该给她按个什么名头的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