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是?」谢惓没收,而是仰头看程慈。
「礼物啊,之前送你的那些你不是不喜欢吗?这是我专门找人雕的,是不是很可爱,我也有一条。」
程慈说着从自己袖子里扯出一条一样的吊坠,红玉雕刻成的金鱼,在烛光下仿佛活过来了似的,尾巴闪着光,但是,谢惓目光却落在程慈指尖上,
小少爷从没吃过苦,连写字的墨汁都有人为他磨好。
一双手白皙修长,骨节並不明显,食指指尖掛着红綬带吊坠,吊坠微微摇晃,映着烛光,谢惓神情一晃,抬手……握住程慈的手指。
「?……嗯?」
程慈睁大眼睛,哎哎哎,是不是拿错了。
「你拿错了,」程慈见谢惓不动,用手指挠了挠他手心。
「……」
手心微痒,谢惓连忙放开程慈的手指,身体往后一仰,远离程慈。
「心意我领了,吊坠太贵重了,你收回去吧,无功不受禄。」
谢惓垂眸盯着书本上的字,黄纸黑字,明明已经熟读千遍的文章,却看不进一个字。
屋舍窗户没关,长方形格子框进墨蓝色天穹、天穹上掛着一轮明月,分布着几颗星星。
风拂过,谢惓袖子上的白布微微晃动,像扇动翅膀的蝴蝶,在桌案上投下小小的黑影。
谢惓捏着书,手指太用力,书章中间泛起褶皱。
程慈缩回手指,两指摩挲,干燥温热的触感已经消失,但是……程慈皱眉,还是好奇怪,
程慈想起今天下午和宋邑他们出去骑马时聊起的话题。
他头髮这段时间都是找谢惓梳的,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
在家,父亲会为母亲梳头髮,兄长会为嫂嫂梳头髮。
但是今天下午宋邑他们知道他头髮是谢惓给他梳的后,反应很奇怪。
「你都说你家是你爹爹为娘亲梳头,兄长为嫂嫂梳头,谢惓又不是你小廝,又不是……,他为什么要给你梳头?」
杜沛拉着韁绳,见程慈懵懵懂懂的,根本没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,觉得难办了。
「哼,你们这些人心思真狭隘,肯定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,谢惓终於发现本少爷的优点,想和我成为朋友,朋友之间互帮互助,有什么问题吗?」
程小少挥着马鞭,赤雪不停踢腿,他也跟着顛来顛去,不屑的神情让几位好友面面相覷,杜沛吐出一口气,是他想太多了。
程家和宋家都不允许自家子弟去什么烟花柳巷,因此小少爷成长至今,只去过一次花楼,还被发现了。
程老夫人见他心智行为都还是小孩子模样,也没给他订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