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的人,问:“谁发现的?”那人站出来,不卑不亢道:“报告少将,是我。”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“我在值班的时候,看见有一个黑影在我眼前掠过,然后我紧急朝它打了过去,不过它动作很快,我应该没有打中。”陆嗣音点头,刚想说几句将他敷衍过去,就听见柳闻开口:“这辆车是谁看守?”陆嗣音似乎已经意识到他想干什么,眼神微变。看守这辆车的那些人站出来,包括凌晨三点之前和三点之后的两支队伍。柳闻看着上面的洞若有所思,“谁离这个地方最近?”“报告,是我。”“报告,还有我。”两人先后回答,不明白柳少将想干什么。柳闻又问:“这洞是刚刚才发现的?”“是。”:等我柳闻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眼前这位士兵吓得冷汗淋漓,如同在看一只蝼蚁。听到陆嗣音的话,慢条斯理道:“说不定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他的目的呢?说是看到了响动,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。我看就是他在说谎,故意混淆视听,然后摆脱自己的嫌疑。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?蝶少将?”陆嗣音面上不显,心里却不太平静,定定看着好像在笑的柳闻。他说得这一切正是自己做这些时内心的想法。柳闻是猜到了什么,还是只是在与自己作对,故意这么说的?但这种情况下,陆嗣音要是还要给这位士兵求情,恐怕就中了柳闻的圈套。“哎呦,两位少将,”吕斌讨好圆滑的声音响起,让陆嗣音心里松了一口气,“你们就别争了。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看看货物有没有什么问题,少不少什么东西啊。”“也对,”陆嗣音寒凉看了柳闻一眼,说:“浪费时间。”她朝自己的兵示意,让他们去将东西卸下来检查。自己转身走了两步,身后传来的枪声让她顿时停在原地,眼底殷红。
“疏忽职守,当杀。”柳闻轻飘飘的声音在偌大安静的码头上传进所有人耳力。众人浑身颤栗,恐慌犹如墨汁滴入清水,迅速晕染蔓延。面具之下,陆嗣音面皮绷得死紧,心中发毛,僵直后背转了过去,与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那位士兵撞了个正着。子弹正中眉心,当场死亡,几秒后身体向前歪去。陆嗣音眼睛一眨不眨,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生命一瞬间在自己面前陨落。她看到这人在最后是朝自己方向看过来的,是想向自己求助,还是在最后想起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。是她的栽赃陷害让他失去了生命。陆嗣音整个人如坠冰窟,头皮发麻,脑子里全是他死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,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。可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不能在这里失态,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。陆嗣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过身,又是怎么指挥自己手下的兵一点一点检查所有货物的。她好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,机械地干着所有事情,明明身体里每一滴骨血都在倒流凝固,却还要提着最后一点儿心神毫无破绽地伪装。计划进行的很顺利,货物数量庞大,难以批量检查,查到最后已然天黑。陆嗣音的筹划和猜测与现实分毫不差,所有人只能在码头又多留一日。只是夜里加派了人手,一只苍蝇也进不来。陆嗣音拉上窗帘,房屋紧闭,没有一丝光透进来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她平躺在床上,却不敢闭眼,但其实闭眼和睁眼并无差别,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睡着还是醒着。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凄厉哀嚎,和白天那位士兵的声音别无二致。声音满含恨意,控诉都是她害了自己。陆嗣音脑子疼得厉害,要炸了似的,死死咬着牙关,明明睁着眼睛,却好像陷入了可怖梦魇。她将自己蜷缩起来,眼角一滴清泪滑下,隐在发梢里。“对不起……”一句似是而非的低喃,小得声如蚊蝇,不知道再说给谁。陆嗣音浑浑噩噩,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一直就这么睁着眼,意识一片混沌。突然门外的动静猛的将她唤醒,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一样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“咚咚咚”随着敲门声响起的,还有吕斌熟悉的声音:“少将?”陆嗣音坐起来,意识到是吕斌。他如此堂而皇之的来找自己,想必是联邦政府内有什么事。她摸索着将灯打开,整理好自己后,拉开门。吕斌点头哈腰,道歉:“实在不好意思,打扰了少将休息。”陆嗣音看了一眼对门,说:“吕先生找我有事?”吕斌声音正常大小,隔了一扇门,柳闻想听也能听到。“是这样的,首长刚刚紧急传来消息,说明天一早就会到码头,我来给您和柳少将提前说一声。”柳辰安来码头干什么?难道听到了今天的事情,过来看看?他什么时候这么操心了?陆嗣音满心疑问,却注定得不到解答。“我刚刚和柳少